姚真下意识舔唇,心跳的轰隆轰隆,不知道是因着这个声音还是这句话。
黑色的伞面离开眼前,向长宁看着雨幕。
纤瘦的身形露出,衬衣贴着腰线,姚真忍不住看向长宁的右侧腰。
脑子中转不动向长宁的问话。
甚至很有点懵。
懵的同时,目光又将向长宁粘着。
向长宁问这话,其实是在地铁上情绪辗转,不甘心脱口而出,心里有些慌,面上冷冷淡淡,撑着伞安然往前走,等向长宁走出有几步了,姚真才急急跟上去。
下雨天,过大的伞面拉开两个人的距离。
姚真嗫嚅,吞吞吐吐:“二哥你怎么突然这样问?”
向长宁走在前面半步,姚真看不到他的脸色,只能听到声音还是从容的:“就是突然想问问了,我是学医的,性向这个东西,如果小时候不刻意想或许自己都不会清楚自己。
“不是经常有人说掰弯什么吗,大部分不是这样的,是原本就是隐性的双|性|恋罢。”
姚真垂目。
一方天地,裹着雨幕如帘,四周静悄悄。
唯一能穿透这静谧的,就是向长宁的声音。
好半天,姚真认真答题:“我”喉头滑动几番,“我不知道。”
突兀反问:“二哥你呢,你觉得自己”
话说一半,又莫名停住。
向长宁轻笑:“我啊——”
姚真的心又跳得不规律。
向长宁大概是妖精转世的,声音都带着弯儿吊人。
他骤然回头看姚真,要笑不笑的样子,好皮相带着勾绕的睇眸,刹那撞入姚真的心底,姚真眼微微睁大,一时语滞。
这一刻,似乎时间都停了下来。
全部凝固在向长宁微扬的唇角边上。
只有雨滴答滴答拍在伞面上。
两个人没有一个动。
向长宁看姚真这吓傻的样子,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你不是早就知道了,还要来问一遍?”
姚真愣愣,好半晌,道:“哦”
声音低了下去,听起来竟然些微失落。
向长宁笑容发虚,自己尚且在掩盖自己的情绪,注意不到姚真的这点失落,而姚真只低着头不语。
两个人撑着伞,一路从地铁走回小区。
回到家姚真掏的钥匙,开了门主动过来拿向长宁的伞,口吻带着几分难得的强势道:“我去把伞放阳台晾干,二哥你洗个澡罢。只穿一件在外面沾了凉气,小心晚上腰痛。”
姚真这几天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知乎的骨折帖子都要被他翻完了。
向长宁被姚真督促目送着,去洗热水澡驱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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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水声哗啦啦的响起来,姚真手机上响了下,他点开看过,去阳台上拿了把伞,出门。
向长宁洗完澡暖酥酥的,感觉是要好些,身上还有烤鱼的味道,连头发一并洗了,出来吹干头发多穿了一件居家服,在客厅没看到姚真,反倒是家里的窗户基本都掩上挡风了。
这样想着,向长宁走到玄关处放的全身镜面前,打量自己。
皮囊是好看。在北宜年的催促下七零八落的东西也抹了不少,还没熬夜加班垮脸。
这两年收入稳定了,以前的烂摊子也收拾得差不多。
等把姨妈的钱还了,基本上就彻底解放,从某种意义上也是彻底的孤家寡人。
而现在姚真来了。
今天老王话问完,向长宁惊觉,要他甘心放开,恐怕很难。
不然——
向长宁垂目。
悠着点,在危险的边缘蹦来蹦去那种——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