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真等半天,等来一条语音。
姚真抬头看了眼向长宁,向长宁安静睡着,再看吊瓶,还有一小半,十分钟应该完不了。
略一思索。
姚真将手拿开,脱了外套搭覆在向长宁输液的那只手上。
微微垫着脚轻手轻脚离开。
在门口将灯光关得只剩下一排。
走出诊室外小心将门拉拢,动作可轻。
咔擦——
听到锁舌传来的固定声,姚真才往外走几步,从裤子中掏出耳机,插头塞入耳机孔,右耳戴一只耳机。
冉斯口吻有点惊讶:突然问这个做什么?
姚真舔舔唇,将模式切换到语音,走远几步,在就近的阳台上,迟疑说:今天南琴来找我了,走的时候和二哥发生了一些冲突,冲着冲着他扔了个摆件,我及时抓住了,但还是有部分力道没卸掉
说完这句,姚真又站着静了静,再开口说:二哥现在在医院打点滴,我陪他在,不过我不清楚他怎么回事。问他也不愿意说
南琴力道不大,摆件其实也不重,如果二哥身体本身没问题,不应该的
这也是姚真想不通的。
我看他捂着腰中间,不知道是胃还是还是其他的什么
其实姚真基本上排除了胃,砸的地方显然不是胃。
可如果不是胃疼,总觉得更说不通。
最近几天也没看着向长宁扭着腰呐——
语音和冉斯发来那条隔得有点久,他发出去,冉斯没及时回。
应该要等一会。
姚真将右手揣在裤兜里,随便放了首歌听,眉目严肃站在原地等着冉斯的回复。
等待中,冉斯的回复没来,但见着一个人从电梯门气冲冲出来。
晚上医院楼道灯昏暗,姚真眯眼,总觉得来的那个他面熟。
但是一时又想不起。
是个瘦瘦高高的男生,看起来很干净,圆脸,显小。
穿衣风格休闲,看起来像是大学生。
他身后电梯内又转出来一个男人,眉目英挺,肩背挺阔,走路不徐不疾。
圆脸的男生从他面前走过去,近看姚真觉得更眼熟了。
他站在的阳台没有灯,擦肩而过的男生没有注意到身处黑暗中的姚真。
后面的男人走到阳台边上的排椅,安然从容坐下。
姚真皱着眉,感觉差一点就想起来了。差那么一点,真的很眼熟!
就是想不起来。
然后,姚真看着北宜年直匆匆一把推开了向长宁诊室的门,怔忪片刻,骤然听到一声大叫:“向长宁,我大爷,你迟早把自己作死。”
声音也是干净的少年感。
姚真:
他想起来了。
向长宁的好友:北宜年。
不过他现在想的不是冲进去的北宜年,而是他一直徘徊在脑中的疑惑。
姚真看冉斯还没回复,决意不要脸皮,又问了冉斯一句:
大哥,那个那个二哥的朋友,北宜年是不是喜欢二哥啊?就,那种喜欢?
如果北宜年性向没有问题,说不通有那么多奇怪的东西落在向长宁家里。
还有那种东西,还不知道是不是礼物
姚真觉得想起来耳根都有点热。
而坐在边上,听全了的姚真说话的老陈,此刻:
锯嘴葫芦老陈,无形中感受到了人生极大的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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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宜年冲进诊室。
室内灯光只留了一排,是姚真为了向长宁能睡好特意关的,显得有些昏暗。
向长宁被他大声一喊,眉头一收,浅眠的人登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