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茗一声令下, 几名属下整齐地站在箱子四角,拿出工具撬开箱子外层。
“吼——”
木板才只被掀起一个角, 怒吼声瞬间彻底爆发,仿若雷霆之音, 轰击在围观人群里。
一只利爪从角里蹿出, 指甲又尖又细,从尖端涌出血红的液体, 好似浓稠的鲜血, 一滴一滴掉在地上, 把地面融化出一个小坑。
“呀!”人群发出此起彼伏地尖叫, 有人大吼,“小心!”
正在拆箱的士兵早有准备, 猛地将手中撬棍砸在利爪之上。
挥击准确而有力, 撬棍透甲而入, 将爪子牢牢地钉在木箱之上。爪子兀自跳动挣扎,却摆脱不掉撬棍的限制。
士兵并未放松, 从腰间拔出一柄短刃, 当空劈下, 把利爪一劈为二。
爪子又抖动两下,化成一片烟雾,弥散消失。
撬棍孤零零地插在木箱上,士兵面不改色地拔下, 继续撬开木箱。
木条陆续掉落, 箱子内的东西显露出原型。
其内是一只巨大的铁笼, 笼壁铁棍有一人粗,稳固如山,足可见其内所关押的东西力量之强大。
笼内雾气蒙蒙的,看不清里面到底关押了什么。
围观人群争先恐后地垫着脚,皆想看清雾气内有什么。后面的人用力往前面挤,被站在前排维持秩序的士兵推了回去。
普通百姓不知道笼子是何东西,杜文乾一眼就认了出来。
笼子并非被雾气覆盖,而是那团雾本身就是吃人的猛兽。
之前与这猛兽战斗时的记忆还很深刻,他下意识想往后退,被华唯枫搂在腰间。温暖的手臂传来熟悉的热度,让杜文乾冷静下来。
“这就是雾兽,你见过了。”华唯枫小声说着,“就是獬豸的手下。”
杜文乾盯着那团试图向外扩张的雾气:“为什么雾兽会被铁笼挡住?”
“那并非单纯的笼子,”华唯枫低声解释,“你看不到,彦茗一直在周围维持一圈透明的火焰,防止雾兽跑出来。刚才那个爪子也是他故意开的口子,才让雾兽探出来的。”
底下城门前,彦茗控制着火焰,逐步压缩雾气,让雾兽不得不缩回本体,一只类似恶犬的野兽在笼子里现形。
它长着血盆大口,嘴角滴下能腐蚀地面的鲜红液体,厉声向人群怒吼。
“启禀皇上,这就是雾兽,雾气为其掩体,本体不过为一只大型猎犬。”彦茗看似在对华唯枫汇报,实则是半真半假地向其他人讲解,“猎犬看似可怕,实则色厉内荏,任一个八岁幼童都能干掉它。”
他转身吩咐属下点燃火把,然后从人群里牵出一个早就准备好的男童。
男童个头不过到士兵腰间,他目光毫无恐惧,小手接过火把,在人群胆战心惊的目光里,独自走向笼子。
雾兽身上再次散出雾气,翻滚缠绕着袭向男童。人群中惊叫再起,有人跃过士兵,准备去解救孩子。
只见男童训练有素,他立时高举火把,护在自己身前。雾气瞬间退缩,雾兽躲在笼子内发抖。
彦茗总结道:“雾兽极为怕火,如果遇见,只需点燃火焰,它们会自行褪去。”
城楼上华唯枫一挥手,男童把火把掷向箱子。箱子里已提前被泼上煤油,此时一经点燃,烈焰熊熊燃起,热气迎面而来。
雾兽化为一阵浓烟,连哀嚎都来不及发出,骤然烟消云散。
围观群众发出一阵欢呼声,之前的些许害怕荡然无存。
之后华唯枫例行公事地犒赏、加官进爵,但整个仪式最关键的部分皆在前面的处刑,后续华唯枫和彦茗都兴致缺缺,草草了事。
杜文乾在官员队列的最前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