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少年冷冷盯着我,眼神里布满复杂的情绪,抬手指着我:“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明白,什么都不懂!这样的你,除了会坏掉所有的计划外根本一无是处!你这个女人,根本不配和幽冥扯上一丝半点的关系,更不配苟延残喘地活在这个世上!”
这小子脑子是不是有毛病?
我气急反笑:“怎么,我长到这么大,是吃你家大米了吗?”
红眸少年毫无温度地看着我,十指成爪,而掌心之中就起了两团旋风,甚至,旋风之中隐隐能看见紫电蓝光的风暴。我不敢置信地看着他,眼前的少年看起来年纪明明不大,可是不论是功力还是法术都非比寻常!当旋风合并成一股之时,少年冷漠说道:“与其这样毫无尊严地活着,还不如无声无息地死去!”
我紧张地倒退,一步、两步直到无路可退抵到墙面。
而对面的红眸少年毫无温度地宣下判决:“所以,拜托你,去死吧。”
话音落下的那一刻,本来毫无光亮的死巷蓦然间飘下一场金箔羽毛,纷纷扬扬,仿佛寒冬腊月染着金色的大雪,羽毛被旋风吹得四散激荡,可始终在我面前筑起了一层牢不可破的屏障。我惊异地伸出手,而一片金箔羽毛则不着痕迹地落入了我的掌心——
再熟悉不过的颜色,再清楚不过的纹路。
我怔愣地抬起头,希冀的目光越过神色震惊的红眸少年,直达空空无也的街巷尽头。我忍不住笑了起来,对着那还没有反应过来的红眸少年脆生道:“喂,方才那些话,我原封不动地还给你。再好心提醒你一句,趁着现在人没来赶紧跑吧,否则等他们来了,你就死定了!”
只听一声闷响,红眸少年扑通一声半跪在地上,俯身呕出了半口鲜血,抬手从背后拔下一根锋利的金色羽毛。
“看在幽冥的份上不杀你,但我会亲自向河伯讨要说法。”
“在我去找他之前,你最好先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
“毕竟我想,你应该比我更了解河伯的脾气。”
红眸少年踉跄地转过身,愤恨畏惧地盯着站在死巷尽头的俊美男子,再是转头不甘地瞪了我一眼,最后拂袖化作了一团乌云离开了这座死巷。
日渐西沉,天边渲染若织女手中的彩缎。
落日的余晖找不到死巷之中,然而这并不妨碍这里的光亮。因为金箔羽毛依旧在半空中飘舞,只不过没有了方才的杀气,变得更加温柔轻渺。而漫天金箔羽毛之后,一个俊美无匹的男人斜靠在墙壁上——剑眉斜飞,鬓若刀裁,金色描边的眼角恍若从远古而来的绝色妖精。
天生肆意,哪怕历经上千年的佛光洗礼,也改变不了他眼底的不羁颜色。
我怔怔地望着他,眼眶不禁泛红,咧嘴一笑:“迦楼哥。”
迦楼放下胳膊站直身体,他站在死巷尽头偏头打量着有些狼狈的我,嘴角勾起了几丝浅浅笑意,抬手打了一个响指——那一刻,金箔羽毛都静止地漂浮在空中,天地间静得只剩下飞过天边的鸟鸣。
“啧,过了这么久,还让人这么操心。”
迦楼十分嫌弃地摇了摇头,“连只狗都打不过,白教你了。”
我双手合十,讨好地朝他笑,笑得眉眼弯弯、梨涡浅浅。迦楼无奈地出了一口气,然后双手一摊,便见玄衣少女一路穿过金箔羽毛朝自己开心地跑了过来,然后准确无比地扑进了他的怀中。
“迦楼哥,我好想你。”少女粘人地抱住他的腰,脸颊还蹭了蹭他的胸膛,“我差点还以为,你和大姐头去了灵山就不要我了。”
迦楼饶有兴味地哦了一声,懒懒打趣道:“是吗?我看你没有人管你,你跟着唐三藏他们那群人过得可开心着呢!”
少女跺了跺脚,嗔道:“迦楼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