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景华宫那边儿的宫女来话了,说是嫣昭仪去柔贵妃那里大闹了一场,皇上一气之下把协理六宫之权移交给了惠妃,但没有处罚嫣昭仪。”皇后的贴身嬷嬷从外面进来,轻轻掩上门,对正在抄写佛经的皇后行礼说道。
皇后眼皮也不抬一下,等抄完最后一个字符,她才用手捶捶脖子,身边伺候研磨的宫女急忙上前替她细细按摩脖子和肩膀。
“惠妃。”皇后顿顿,她手里攥着的佛书皱在一起:“她倒是好运,不过,她确实是皇上身边的老人了,也该往上晋晋。”
“皇后娘娘,惠妃性子懦弱,不如咱们”为皇后按摩的宫女凑到她的耳边轻声说道。
皇后将抄写好的佛经放在烛火上慢慢燃烧,低声说道:“惠妃如何,本宫不管,但那嫣昭仪本宫是该替皇上好好分忧了。”
嬷嬷看着慢慢烧毁殆尽的佛经,沙哑着嗓子问道:“娘娘可是有合适的人选?”
“本宫瞧着柳荣华不错,是个机灵的人儿。”皇后缓缓起身,走到皇上曾经赐下的金玉牡丹琉璃灯前,掏出手帕细细擦拭着它。
不知怎么就想起柳氏小产时哭着叫皇上为煜郎的样子,她冷哼一声,福祸相依不是吗。
次日,天上阳光都被浓云掩盖,呼呼刮着冷风,吹得光秃秃的树枝剧烈抖动。
夏沁裹紧衣服从外面进来,把手放在暖炉上烤烤:“小主,外头风大,皇后娘娘被禁足,咱们应当不必去给她请安了吧。”
柳虞嫣瞥眼夏沁,由月湫伺候着穿上披风后,认真谨慎的说道:“被禁足的是她,又不是咱们,即便不能进去,在外面行礼请安也是咱们妾室应该做的。”
外面的风果然很冷,柳虞嫣裹紧身上的披风,她看眼天色,扶着夏沁月湫的手往景华宫走去,差不多也该下雪了。
“皇上,前面应当是柳荣华。”富顺看到远处的小黑点,对正要上早朝的皇帝说道。
像柳氏这种全心全意爱着皇上女人,在皇上面前多提提也算是回报她的一片真情了。
皇帝眯起眼睛,顺着富顺的眼神看去,直到看不见为止:“朕瞧着她是要去景华宫?”
富顺埋着头回答道:“回皇上的话,柳荣华小主应当是要给皇后娘娘请安。”
“她倒是长大了,懂事不少。”皇帝感叹一声。
柳虞嫣到景华宫门前时,惠妃碰巧也刚刚到,柳虞嫣对惠妃相互行过礼之后,惠妃看眼天上的天色,不禁说道:“今儿天气不怎么好,昨夜风吹得呼呼叫,吵得姐姐都无法入睡。”
还未等柳虞嫣说话,不知何时赶来的静妃对惠妃笑着说道:“姐姐还当妹妹是激动的睡不着呢。”
柳虞嫣对静妃微微行礼,接过静妃的话:“日夜风大,想来姐姐也没睡好吧,听说小孩子在这个时候最是喜爱哭闹。”
“可不是嘛,昨天吵得我头都痛了。”静妃眼看柳虞嫣,用手捂住额头,看似苦恼的抱怨道,随后仔细端详柳虞嫣的脸:“瞧着妹妹的脸色也不大好,莫不是曲氏”
后面来的几个地位分的嫔妃听到静妃这话,都默默离柳虞嫣远些,据说恶鬼容易缠上与她关系亲密的人。
柳虞嫣挑挑眉头,提高声音:“妹妹从未做过亏心事儿,又有何惧?”
静妃还准备说话,这时,景仁宫的大门打开,从里面走出皇后身边的贴身嬷嬷,她对嫔妃的行过礼后,不卑不亢的说道:“娘娘最近身子不适,不适合见外人,等到娘娘身子好些,自会告知诸位娘娘小主,还请诸位娘娘小主请回吧。”
果不其然,皇后没有见任何人,静妃用冰凉的眼神看眼紧闭的景仁宫,早知如此,何必学那柔贵妃。
柳虞嫣目送静妃与惠妃离开,随后扶着月湫夏沁缓缓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