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生那年,咱姜家的铁树开花了,我就知道你们这辈里要出个有出息的,谁想你刚开始不用功,天天鸡飞狗跳的,本来我又觉得没希望了,哪知你爹一顿打下去,你彻底变了,还是祖先显灵啊,要捧着你们三个小辈跳龙门哩。”
姜琬:“”
姜敬又问:“狗妹子说亲了吗?”
姜徵听了不大高兴:“一事无成,谁肯跟他结亲。”
姜敬拿捏着腔调:“今年就是大考之年,狗妹子这举业一旦成了,再往上就是个少年进士,到时候说个门户、才貌相当的,‘才子佳人,一双两好’,那才圆满。”
“哼。别期望太高。”姜徵斜了姜琬一眼:“只要不给我败光家业,就算祖坟上冒青烟了。”
姜琬冷冷地回敬了他一眼,往姜母身边去了。
大人们聊了几句,纷纷把从家中带来的供品,一样一样摆上去,男眷女眷分别站了,由姜敬领着,作揖磕头,磕头作揖,不多久,就祭罢了祠堂里供着的祖宗。
按照往年的行程,姜母要在青山村住一晚上才回苏州,姜涉和姜徵夫妻提前回去,只留下几个孙女、孙子陪着老太太。
他们一走,气氛立时轻松下来。
姜琬提议去庄子上看看,兄弟姐妹们愣了愣,都不愿意去。
姜母听见了却很高兴,嘴上唠叨着:爷儿们以后是要撑起家业的,除了读书,一应的生计都该知道。
力挺他到庄上走走瞧瞧。
姜琬在心里给老太太点了个赞,果然,家有一老,犹如一宝啊,老太太比姜涉、姜徵两个看起来都明白的多。
*
来到田间地头,姜琬远远看到庄子里的油菜扬花了,小麦正在拔节,长势还算可以。
上一世他虽然没务过农,不过上学的时候寒暑假都要去农村的奶奶家体验生活,什么季节有什么农作物,他还是大致知道的。
比如现在,早、中稻、玉米花生差不多都要播种了。
清明前后下了雨水,今年应该没有春旱,在古代,这对农作物的影响是很大的。越冬作物需要雨水以利返青拔节,春播作物又需要雨水保证出苗率高,再过几日,就是割麦、插秧、种棉的大忙季节了。
“咕咕——”一只彩色拖着大尾巴的鸟儿从他的视线中扑棱着飞了过去。
那只鸟儿看起来飞不高,腹部胖胖的,长的很漂亮。
它的前额和上嘴以黑色打底,泛着蓝绿色光泽。头顶棕褐色,眉纹白色,眼先和眼周裸出皮肤绯红色。上背羽毛以紫褐色打底,间插白色羽干纹,两侧为金黄色,尾巴覆盖黄绿色,中间点了黑斑,俏皮而醒目,浑身羽毛都闪着金属般的光泽。
姜琬的视线追了它半天,忽然想起来了,这就是他上辈子在动物园见过的——雉鸡,刚才那只是公的,母雉鸡的羽毛没这么花哨,个头也没公的大。
“那是秦家养的玩意儿。”姜敬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他身后,语气十分不屑地道。
秦家?秦真家?
“每年都在庄子里养上百只雉鸡,养大了拔掉羽毛去卖,一根羽毛都要卖二文钱,比个肉包子还贵,你说缺德不缺德?”没等姜琬开口,老人家又吐槽。
姜琬:“”
他本来以为姜敬说的缺德是拔了雉鸡的羽毛,让鸟儿没法漂亮,想不到是嫌人家卖的贵。
你又不买,操那么多心干嘛。
难怪秦真说他家庄子上收成好,原来人家真的是生财有道啊。
去年虫灾,人家养的鸡正好有好口粮,压根不用投喂,一个个就养的膘肥体壮羽毛鲜亮,不赚才怪。
不得不叫人佩服。
在原主的记忆里,秦真好像赠送过他雉鸡的羽毛,长长的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