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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教台上,宗东方不动声色地盯着他,错愕之余,眸中露出一丝欣慰之色。

    近来州学是一日不如一日了,能靠科举走上仕途的越来越少,究其原因,还不是被这些不学无术的世家子弟给带坏了。

    顾天全被他驳的一无是处,面皮涨成了猪肝色,撸起袖子来到姜琬面前:“你,你做不出诗来就眼红,你强词夺理,一派胡言”

    姜琬发现跟他说话简直就是对牛弹琴,干脆不说话了,把头扭向一旁。

    “顾天全。”宗东方一反常态地拿出戒尺在教台上敲了下:“回到座位上。”

    顾天全双目瞪的如同牛眼:“夫子,他作不出诗句来还要嘲笑我,您老该罚他,该打他戒尺”

    宗东方抖了抖胡须,把戒尺拿在手上拍了两下,目光炯然:“姜琬,你来作一首,句中要带‘白马’二字。”

    方才听到姜琬论诗,他着着实实地吃了一惊。

    教书这么多年,见过浪子回头的,可回头回的这么猛的,他还是第一次遇见。

    姜琬暗暗叫苦,他一个现代人,因为上一世背诵的多,论一论还行,真让他作诗,那就是赶鸭子上架了。

    “夫子说的好,姜琬,来一首。”一众想要看笑话的同门开始喝起倒彩。

    “白马紫玉鞍,连翩驰长安。功名志所求,不羡轻车官。”情急之下,他把几首唐诗杂糅了下,略讲究些韵律,诵了出来。

    音落,宗东方脸上微不可见地显现出一抹喜色,而他的同窗,一个两个都怔住了,既没有嘲笑也没有喝彩之意,还处在十足的回味状态。

    “尚可,韵脚整齐,只是字眼还欠火候。”宗东方敲了敲教鞭:“今日就课业就上到这里,散了回家去吧,姜琬,你留一下。”

    等人都走了,宗东方抚着长髯,看着姜琬道:“你曾祖姜国公文名满天下,五岁能对御诗,十三岁即中了县试的头名,二十五岁一举中了状元,”他摇摇头,忽然语气急转直下:“到了你祖父、叔伯这两代”

    后面的意思,就不言而喻了。

    原主的记忆告诉姜琬,这老人家还当过姜新、姜徵的老师,看来,对二人是相当的失望啊。

    正想着怎么回,又听见老先生说:“如今你又在我门下受业,我见你聪明灵秀,应志在千里,承袭姜国公的衣钵啊。”

    “学生的确有意走仕途。”他坦承,占据这具身体时他已经衡量过了——除了通过科举晋身仕途,其他路,农工商,好像都不适合他。

    种田?

    他手无缚鸡之力。

    经商?

    头脑他是有的,只不过,在古代,统治者重农抑商,就算你赚了大钱,还不是要拿出大头来去捐个挂名的小官。

    那真是太不划算了。

    想想还是算了,况且以姜家这种情况,恐怕宁可拿出全部家底给他捐个九品沾边的小官,也不肯放他去经商吧。

    宗东方少见地笑了,他看着太学中年岁最轻的生员:“知道自己要干什么,很好,很好。”

    “能跟在先生身旁学习,学生十分欢喜,倘若将来有机会以科举的方式晋身朝廷,结交志同道合之友,辅佐圣明国君,使天下大治,那才是学生一心所愿。”姜琬说起自己的志向,不禁双眉飞扬起来,双目熠熠,有如振翅欲飞,直冲青云的大鹏。

    宗先生脸上的表情依旧带着微笑,突然,他伸手摸了下姜琬的头顶,问:

    “姜琬,你才十二岁,想成为南朝最年少的状元郎吗?”

    今年就是大比之年,如果他能过了县试,三年后府试中举,再三年会试拔得头筹,十八岁即可晋身翰林。

    科考虽然没有订下最低年限,但南朝开国五十余年迄今,尚未出现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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