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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飞机起飞后,除了漫无边际的蓝天和丝丝缕缕的白云,窗外再看不见别的景象,苏婵悄悄瞥了一眼连笙,见她单手托腮望着窗外,心里嘟囔着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拉了拉膝上的小毛毯,将发绳扯松了些,靠在座椅上,戴上眼罩小憩。

    防晒霜、搭配册、随身携带的调味料、一小盒皮筋苏婵心里一样样点过去,想着自己有没有落下什么东西,舱内气温正好,绵软的眼罩遮住光线,她渐渐于黑暗中生起困意,打了个哈欠,昏昏沉沉地睡去。

    睁眼便是一片纯粹的蓝,深深浅浅,无边无际。

    苏婵感觉自己的脚不着地地浮在空中,一点踏实的感觉都没有。

    她晃了晃脑袋,总算清明了一些。

    清醒之后发现自己竟然真的浮在半空中,挨不着地面,她试探性地用手去触碰周围的一切,周遭的水轻柔地荡漾在她身体四周,像一层温暖的光,极为暖软温和地贴在她身上。

    一只微凉的手带着水流自她的背脊游曳而过,她身上的蓝色长裙剪裁利落漂亮,露出一半白皙的裸背,几根浅蓝色的丝绳绕过后背松松地缠绕着,遮掩住几分风光,连笙的手慢慢从她的后背划到肩膀,指甲上涂满鲜红的指甲油,像落日时剪下天边一抹最绚丽的霞光,全数染在了她指尖。

    连笙赤红的鱼尾长裙荡漾在水波中,浓密乌黑的发丝逸散开来,她妖冶得像一条深海里神秘的人鱼,而苏婵是一朵脆弱的、澄澈的、风一不小心卷起的浪花,无辜又茫然,却提不起力气挣扎,乖乖让连笙从背后环抱住她。

    连笙半张脸埋在苏婵脖颈间,苏婵感觉到脖子上细细密密又带着湿漉气息的触感,像春日绵密又甜腻的雨滴,自两人相贴处升起一股蒸腾的热气,晕染得她耳朵脖颈一片绯红。

    梦醒时分,连笙最后贴着她的耳朵,用气声诡谲又神秘地念了一个词——denmo。

    苏婵睁开眼睛,深吸一口气,飞机缓缓降落,她还有些眩晕,刚从梦中惊醒,分不清梦与现实的分别。

    梦里连笙纤细的手指拂过她的背脊,至今还刺激得她浑身发麻,像一把尘封已久的旧琵琶被人拨动琴弦,轻拢慢捻抹复挑下,惊得琴弦微微颤抖,久久不息。

    脑袋枕着的地方实在硌得慌,她以为自己睡的迷迷糊糊撞在了玻璃上,脸颊不由自主地蹭了蹭,鼻尖闻到一股奇异的气息,脸颊上一片湿漉,苏婵这才反应过来,迷迷糊糊地从连笙肩头起来,揉了揉酸痛的脖子,抬头便迎上连笙的目光。

    连笙微微侧过头盯着她看,目若点漆,像映着一汪黑水银,深深地不见底,教人瞧不清楚其中情绪。

    连笙风衣的肩膀上还残留着清晰的水痕,苏婵恨不得捂住脸不见人

    她第一次见“死对头”连笙,不仅做了个和连笙有关的暧昧色气的春梦,还像头死猪一样睡在人家的肩膀上流口水

    苏婵呼吸一窒,悲痛交加。

    她缓了缓,深吸一口气,像只胆小的兔子缩起脖子,耷拉下耳朵,龟缩起来,不敢去看连笙。

    她虽然和连笙不熟,但也听过她脾气大的名声,旁的艺人对谁都带三分笑,和和气气,从不在媒体面前黑脸,唯独她面对媒体夹带私货的采访,从不心平气和地打太极,三言两语便将人回怼得无地自容。

    苏婵曾经无意间点开过连笙的采访视频,见她冷着脸尖牙利嘴地将某些记者怼得无话可说,当时就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甚至觉得她超酷。

    苏婵突然开始紧张,她心慌慌地觉得连笙下一秒就要把外套脱了,冷眼对她说一句:“你有小儿流涎吗?”

    她两只手藏在毛毯底下,一紧张起来,就忍不住去搓左手的手链,指腹按着手链上的珠子,一颗颗数过去,像小松鼠清点树洞里的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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