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是儿子,连个毛丫头都没有。
暗自伤神半日,崔世柔拿了一个包袱出来,说道:“小哥儿的衣裳鞋袜我就备了两套,你做月子,要多吃补品,我带了补品,都是上等货,已经交给妹夫收起来了,你每日炖一盅吃下去,包管能做好月子。”
崔世柔婆家就是米商,陈家家境殷实,给妹妹带的催生补品,自然是捡好的拿,她伤了一回心,转眼丢开,抢着从徐姨娘手里抱过小侄儿,要是能沾沾妹妹的福气就好了。
没过多久,毕家的小姑娘端上来一壶热茶,又拿来几碟家里自产的瓜子花生,崔世君想着妹妹昨夜受了累,便不再跟她说话,只叫她好生歇息。
又过了半晌,毕远文进屋来请崔世君出去用饭,原来,不知不觉中已到了中午,毕家备下中饭,堂屋里毕家的爷们儿带着安哥儿坐了一桌,又单设了一桌在偏屋,由毕母和她两个儿媳陪着崔世君等人用饭。
且说崔世君在毕家待了一日,又约定好等小哥儿洗三再过来添盆,到了午后,为免耽误回城的时辰,她们几人告辞家去。
回程的路上,崔世君对崔世柔说起闲话,她道:“世雅的孩子都生了,你也得为自己好好打算。”
崔世柔一听这话,急了眼,抢白说道:“你以为我不想生孩子,那也得生得出来呀。”
说着,崔世柔声音哽咽了,她气得哭道:“这几年药吃了不少,可就是没个动静,你这当姐姐的,公婆嫌我就算了,你也嫌我?”
徐姨娘讪讪的,她眼巴巴的瞅着崔世君,不知该怎么劝解崔二姑娘。
崔世君看到妹妹哭得两眼发红,把手帕递给她,缓声说道:“我几时嫌你了,刚跟你说两句话,就红眉赤脸的嚷起来,你这燥脾气何日才能改一改。”
崔世柔被训得说不出话来,她用力的擦着眼泪,低下头默默不语。
崔世君望着她,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说道:“按理来说,你们陈家的家事不该我来插嘴,可是看到你为了孩子,三天两头的和婆家争吵,我和老姑姑心里都不好受,不如你和盛容去族里抱养一个孩子吧。”
崔世柔苦笑一声,她说:“公婆如何肯让家业便宜外人,他们如今是一门心思要给盛容娶个小老婆回来生儿子呢。”
只是,若叫她眼睁睁看着狐狸精进门,除非把她休了,否则她是决计不会答应的。
说者无意,旁边的徐姨娘脸上涨得通红,她当日就是被崔太太娶回来续香火的,安哥儿也在车上,他是读过书的人,自是懂得嫡庶尊卑,在家里还好,家中他最小,老姑姑和姐姐们都疼爱她,不过学里的同窗,向来都是嫡出的和嫡出得玩,庶出的和庶出的得玩,经纬分明得很。
崔世君脸色一沉,双眼直视崔世柔,崔世柔自知失言,不敢再作声了。
因着这无端牵出来的话,马车里的气氛变得有些沉闷,直到快要进城,崔世君开口又道:“盛容要是也想纳一房妾室,我就不多说什么了,可我冷眼瞧着,他对你有情有义,是和你一条心,越是这个时候,你越要跟他齐心。”
崔世柔也心知她说得有道,于是一声不吭的听着,崔世君停顿片刻,再次说道:“你只管叫盛容去跟你公爹谈,他是个心里有成算的,无论日后有没有妾室进门,你身边有个孩子也能傍身。”
崔世柔咬着手绢,似是在考虑她姐姐的话。
不久,马车进了城,崔世柔没有回家,她先叫崔福送她去陈盛容管事的粮店,她们到的时候,陈盛容正在盘账,今日是元宵,店里的掌柜和伙计都放了假,他看到崔家的马车,迎了出来。
崔世柔撩起帘子,陈盛容扶着她的手下车,又道:“就要关门了,你这时跑过来做甚么,早些回家去歇着不好?”
崔世柔原想呛他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