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声嘀咕一句:“欧家是太上皇亲自点的,那怎么能相比。”
话是这么说,崔海正倒是没再说下去,没过多久,徐姨娘来送来一封礼单,是崔长松来访时送的礼,崔世君看了一眼,皆是寻常的果品糕点一类的,另有几样专给老人家服用的养生丸,她将礼单交给阿杏收好,又问徐姨娘:“过年要送礼的东西,都准备妥当了么?”
徐姨娘将礼单也一同带过来了,她回道:“早就拟好了,老姑姑也看过,说是叫我再拿给你瞧瞧。”
崔世君接过单子,说道:“照着单子,给宁国府也拟一份。”
徐姨娘答应一声,崔世君便低头翻看礼单,每年的年节送礼,就是家里的一大笔开销,依照亲疏远近,送的东西不一样,有些人家虽没怎么走动,礼却不能少,要是哪里弄岔了,不出几日,就会成为别人的笑柄。
看完礼单后,崔世君还给徐姨娘,嘱咐道:“姨娘,你多费神,再对一遍,切莫有谁家给遗漏了。”
徐姨娘笑道:“错不了,都是比着先前的单子拟订的。”
停了片刻,徐姨娘说道:“别家都还罢了,只是太太娘家的礼单,也还照着去年的?”
崔世君听了这话,刚刚端起的茶碗又放下来,年初,她外公去世,唯一的舅舅跟她娘一样走得早,因此崔林两家走动得不算勤,如今,林家仅剩的长辈就是舅母,崔世君长到这么大,跟这位舅母见面的次数,一个巴掌都数得清,前几个月,舅母随着表兄搬到青州,她娘又没生个哥儿,想必两家的关系到这一辈儿也就断了。
一旁的崔海正看到女儿默默不语,对徐姨娘说道:“岳父他老人家今年过世,年礼就照着去年的多添两分。”
徐姨娘见崔世君没插话,点头记下了。
年礼的事商量过后,崔海正也坐乏了,他腿脚不便,崔世君便唤来小厮阿智,将他爹推回屋里,她独自坐了半晌,想起宁国侯所托的事,崔世君将长安城有名有姓的姑娘挨个儿数了一遍,却总是没有相配的,眼见想不出个头绪,崔世君索性将这事暂且放下,转头去忙别的事。
一眨眼,年节将至,衙门里已闲了下来,崔世君却还是很忙,腊月十八日,景阳伯府次子娶妻,崔世君随着男方迎亲,过门,拜堂,只待将新娘送进新房,总算得以喘一口气。
今日,景阳伯府来了许多客人,崔世君刚走出新房,就被府里的丫鬟请进内院去坐,那内院是专门安置女眷的地方,崔世君到的时候,屋里坐满了各府来的夫人,此时众人正在说笑取乐,很是热闹,有人看到崔世君,笑道:“媒人来了,今日你最大,应该做头席。”
这是本地的习俗,只要是婚宴,媒人都是坐头席,来的夫人们,崔世君几乎都认得,她上前与她们一一问好,说了半日话,只待赵老太君进屋,众人都起身与她见礼,这位老太君乃是景阳伯的岳母,亦是新郎的亲外祖,虽说她不是在场诰命品级最高的妇人,却因是年龄最长者,故此一时之间,众位夫人们都围在她身旁说话。
屋里人多,崔世君从清早就忙活,此时免不了有些筋疲力尽,她趁着众人与赵老太君说话之际,独自走出屋外透气,不知过了多久,她的肩膀被人轻轻拍了一下,崔世君回头一看,原来是河阳侯夫人。
“想什么这样入神,刚刚喊了你几声都没听到。”河阳侯夫人笑道。
屋里那些夫人们,崔世君虽能与她们说上话,到底身份有别,不过她与河阳侯夫人私交甚密,是以与她说话时,倒不像与旁人那般客套,她说道:“先前来的时候没看到你,我猜着你也该来了。”
河阳侯夫人在她身旁坐下,问道:“你这些日子都没往我府里走动了,是在忙什么?”
崔世君心头一动,她看着河阳侯夫人,回道:“‘我近来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