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除了这个她舔舔嘴唇。
她还想问问靳余生,怎么才能学会遁地。
***
期中一过,明里市进入深秋,雨又开始一场接一场地下。
沈稚子失了算。
因为接下来的几天里,她连个跟靳余生搭上话的机会都没碰到。
他每天早上踩点来学校,下课第一个走人。中午吃完饭就立刻消失,课间不是在打电话,就是在补觉。
少年趴在桌上时,背脊弯成一张弓。
她想摸摸他的睫毛,但是不想叫醒他。
他看起来很累,她不知道原因。
这种情况持续到第四天,沈稚子突然醒悟,不能再这么下去了。这么下去,一直到毕业,她都学不会遁地。
所以周五下午一打下课铃,她就双手合十压在下巴,闭上眼睛开始祈祷。
祈祷雨再下大一点,能淹了这座城市就最好了。
这几日天气不好,大家都走得很早。盛苒从自习室回来时教室里已经没什么人,沈稚子却还乖巧地坐在原地。
她纳闷:“你干吗呢?”
“向雨神祈祷。”沈稚子神神叨叨,“拜托雷公电母这对恩爱夫妻,赐我无与伦比的绝世爱情。”
“”
“呵。”盛苒冷嗤,“雷公可能觉得你需要被电一电。”
“你不懂。”沈稚子舔舔嘴唇,“我偷了靳余生的伞,只要有耐心,熬到最后,就有机会送他回家。”
今天有些异常,人都快走完了,靳余生还没走。
她猜测,肯定是因为他的伞被她偷了。
他就像丢了衣服的七仙女一样,只能可怜又无助地,等着她撑着伞去救他。
“神他妈。”盛苒都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吐槽,“你比他矮那么多,跳起来给他撑伞么?”
沈稚子脸上的笑容突然消失。
“妈的,是诶。”
早知道,应该提前再练练跳高。
盛苒好笑:“你真的就这么喜欢他?”
“不然呢!”
“不是因为脸?”
沈稚子委屈:“我是那么肤浅的人吗!”
盛苒想也不想:“你是。”
“”
插科打诨,跟盛苒告了别,窗外雨势慢慢变大。
天色阴沉,一场秋雨一场寒,冷风裹挟着水汽,气势汹汹地过境。
沈稚子趴在桌子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靳余生。
他在做作业,这一个小时内,他已经用“我没带伞”为由,拒绝了四个问他方不方便送自己到校门口的女生。
呵。沈稚子在心里小声逼逼,带了也没用,她已经把他储物柜里唯一的伞给偷走了。
最后一个女生离开教室,她心里一喜。
胜利在望了
雨水噼里啪啦砸下来,窗外狂风大作,树叶在风中摇晃。
许久,靳余生像是做完了最后一道题,阖上笔。
沈稚子眼睛一亮,满心欢喜,正打算迎上去——
下一秒,就眼睁睁地看着他,从包里拿出了另一把伞。
沈稚子愣了一下,惊呆了。
槽。
这人是多没有安全感?
为什么偷了他一把伞
他还有一把伞啊!
沈稚子压抑住破口大骂的冲动,崩溃地捂住脸。
该怪命运太无情,还是雨神捉弄人。
她和靳余生,就像被一支银钗隔在银河两岸的牛郎和仙女,哪怕有雨神助力,也相望不相亲,只能成为悲惨的神话,活在传说里!
沈稚子痛苦地挣扎在自己的内心戏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