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人啊,天上神仙,地下鬼差都能请得动。那么当初怎么会怕几个小小土匪,为何又认王妃为师妹?”
“柳兄,我门中之人,一切随缘。”王怀素道。
“果真如此?”柳明反问,放下剑鞘,“王先生想做什么,在下自然拦不了,只是恳请王先生不要恩将仇报。”
“自然不会。”王怀素抬手布下阵法,见柳明瞪大眼睛,他只好说,“以防中途青禾醒来,这能出此下策。”
姬青禾叹了一口气,手扶过门窗上的结界。她以往从没有见王怀素熏过香,果然被她猜对了。“柳明,你在外面吗?”
“王妃青姑娘,你没睡?”
“我一直没睡。”姬青禾只觉得倦意涌上心头,揉了揉眼睛,接着说,“师兄这么所做之事,必然有他的道理,不会害我的,你放心吧。”
“可是”
“他总以为我是那个娇柔公主姬卿尘,而不是可以风雨同行的青禾。”姬青禾声音小得像是对自己说,“算罢,我去睡了。”
床头边的圆凳上放着那一件王怀素折叠整齐的衣服。
雨声嘈杂了一夜,梦影驳杂,随后姬青禾睡得昏沉,到下半夜丑时,柳明奋力敲门,在屋外喊着:“发大水了,王妃,王妃,快醒醒呀,发大水了!”
匆匆穿上衣服,姬青禾跑到门边,发现门上的禁制还没有被解开,不禁有点急:“柳明,水漫到哪了?”
“一楼全泡水里了。”柳明边说,使劲推门,边大声嚷嚷,“雨还在下,黄河水仍旧在涨,水快要漫上来了。”
不少客人被柳明吵醒,有几个像是出来骂人的,一见楼梯上全是水,吓得赶紧收拾东西。姬青禾估摸着外面的情景,只好说:“柳明,你去把这儿的人都叫醒,客栈有三层一时半会儿水漫不到。”
“王青姑娘,你怎办?”柳明使出浑身解数,就是撞不开门。这时候有一个披着蓑衣的男人问:“里面的人出不来吗?”
“对。”
着蓑衣的男人使劲一推,笑着说:“一些借力的小把戏。”
见门打开,姬青禾立即出来,道谢:“多谢道友相救。”
“姑娘,周某是个粗人,幸得大师指点一二罢了。”周少锦哈哈一笑,敲开房客的门,呼喊其余住客一起到三楼厅堂。
客栈熙熙攘攘挤了将近百人,孩童啼哭c老人抱怨c妇人吵嚷c男人争论声音杂乱无章。店主人年近四十,此时提着灯笼,走出来大喊:“这么晚了,大家挤挤歇息会,如果水漫上来,伙计们会提醒各位上屋顶。”
吵嚷声也消停起来。姬青禾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到一把椅子上。柳明担忧地看着屋外的黑暗,想说王怀素,又怕姬青禾难过。
“这大水一定是河底那一条大鱼弄出来的。”姬青禾叹道,也不知道她师兄该如何脱身。
“大鱼?什么大鱼有这本事?”周少锦点了一根蜡烛,拍拍地便坐下来,“鲲?”
“鲲是海鱼。”姬青禾道,“黄河也容不下它,听说,兴风作浪的是一条鲶鱼精。”随后想想,也只有这些春秋时期乃至再往前的典故她还能与这个世界同步了。
周少锦没有多少睡意,问姬青禾:“鄙人姓周,名少锦,字昭华,本是河口郡人,外出多年,敢问姑娘也是这河口郡的人吗?”
“不是,小女子青禾,京城人士,来河口郡只是寻人。”姬青禾看向柳明不知怎么解释,“这位”
“在下是院护,叫柳明。”柳明道。
“看得出来有两把刷子。”周少锦拍了拍柳明的肩膀,“我也是寻人,我爹从小给我定了一门亲事,后来呀我出去当兵,也不知那姑娘嫁人了没。”
“周大哥,那姑娘几岁了?”有个大娘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