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那日,林府里早早地就开始做着准备了,林家众人都留在家里各自忙碌着,就连那自来了京城后日日外出不着家的姜黎,这日也破天荒地留在了府中哪也没去。
那李姨娘住的小院子里,下人们俱都在风风火火地打扫布置着屋里屋外,只有李姨娘和林思琴娘两个坐在暖炕上闲聊。
李姨娘手中正纳着一双鞋垫,看那尺寸样式,很明显是一双男士的。
“姨娘,您做的这鞋垫反正父亲又不会用,您又何必费功夫做这些呢?”林思琴自小到大时不时就会撞到姨娘在亲手做着这些男人用的小饰件,譬如鞋垫腰带之类的,但其实姨娘常常数年也见不着父亲一面,而父亲对这些东西自然是看也不会看一眼的,林思琴便有些不解姨娘为何还总是简直做这些东西。
李姨娘倒是没想到女儿还注意到了自己手里的东西,有些尴尬地笑着敷衍了一句:“左右闲着无事,就随便做些。”
李姨娘见林思琴手里正绣着一个香囊,那香囊针脚细密,做工精美,李姨娘便忍不住自豪地叹道:“我的女儿诶,你这女红针线活计真是一顶一的好,便是当年我随太太还在姜府时,那些绣娘们也没几个赶得上你的手巧的。”
林思琴见姨娘又将话题车到了自己身上,便笑道:“哪有当娘的像您这样夸自己女儿的,您不害臊我还害臊呢!”
李姨娘听闻就笑言:“我的女儿又标致又聪慧,我怎么就夸不得了。将来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儿郎有福气娶到你,那才是他走了大运了呢!”
“哎哟,您可真是,怎么又扯到这事上面了,我还想多伺候您几年呢,才不想嫁人!”林思琴有些害羞的嗔道。
李姨娘听了这话,便敛了笑有些严肃地说道:“这话可不是这样说的,你还得早早为自己打算才是。咱娘俩在这府中的境地你也是心里明白的,为娘的花了这么大心思供养你,你如今出落得这般漂亮优秀,这京城里有几个小姐比得上你的,你好好儿地寻一门好亲事,咱娘俩才有出头的日子啊。”
这话林思琴从小到大不知听过了多少遍了,她从小就是被李姨娘灌输这样的思想长大的,此时便点头称是道:“我晓得的,姨娘,您也不必操心,我自然心中有数的。”
李姨娘见林思琴这般回答,满意地点了点头,又忍不住多嘱托了一句:“我晓得你一向是个有数的,可为娘被困在这后宅之中也帮不上你,那前院的也是个指望不上的,你父亲又是个不懂管事的,你自己可得仔细斟酌好了。对了,我瞧着你前阵出门出得挺频繁的,可有相中什么好人家?”
“哪有当娘的像您这样说自己女儿的,这话传出去别人还不笑话死你女儿了。”林思琴嗔怪地说了一句,想起那右相府的叶慎已经好久不同自己联系了,又联想到这些日子京城关于他与那嘉顺侯府的苏清影的传言,她不禁心下有些黯然。
李姨娘也觉得自己这话有些失言了,不由得有些懊恼地说道:“哎呀,瞧我这嘴,我也是太挂心你了,一时着急就说了这话。不过,你要是有什么情况可一定要告诉为娘,咱俩在这府中无依无靠的,也只有互相参考依靠了。”
听到李姨娘这话,林思琴倒是想起了前些日子二皇子殿下私底下托人送来的小玩意,不过那样的人物她自是不敢肖想的,而且她深知自己姨娘可是个嘴上没有把门的,便说道:“我知道了,到时候自然会告知您的。”
二人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很快天色就暗了下了,李姨娘就催促着林思琴赶紧打扮好了好去前院赴宴。
筵席上众人一边推杯换盏,一边相互交谈着,气氛很是其乐融融,院子前面搭了个戏台,上面正热热闹闹地演着一折喜庆的戏本子。
李姨娘一向在林府中都特别低调,这次在家宴上也是如此,她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