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铺大厅里整齐摆放了三排桌椅, 每两张相隔两人距离, 左右又有梨木屏风遮挡, 有了隐蔽性。
常来竺萝屋的小娘子就爱单独或约上好友坐在一个隔间。
店里每日人来人往,除了靠近门口的柜台架子,其他地方都很安静, 说话声也只是窃窃私语。
满娘瞧见青果无事, 才有心思打量店内情景。
今日因是店里举办的手工比试,店里里外都很热闹, 张灯结彩,墙面横梁上是店里独有的绢花纱画, 编制的彩绳璎珞福结也分挂在墙面,这些东西在比赛结束后会分给参赛人员,算是小礼品。
手工比试今年已经是第三次, 店里的掌柜伙计也算架轻就熟, 满娘四个小老板来了也帮不上多少忙, 所以是打算比赛开始后作为看客。
满娘怎么也没想到有人敢在自家铺子里捣乱。
青果见了小姐,早就挤过来,义愤填膺的把事情说清楚了。
她本来很快就到了铺子里, 和华娘子说了一声, 华娘子就痛快把钥匙拿出来,还特意叮嘱她卧房有新作的裙子,没有上身, 让她拿这件。
青果想着事情紧急, 也没有留下来凑热闹的心思, 拿了钥匙就打算离开,可她刚转身,就见门外进来一个黑黝黝的健壮妇人,带着一老一少两个男人进来,直直往前过来,上来就要打华娘子架势。
这怎么得了?青果连忙去拦,店里的伙计见事不妙,也上前帮忙,拦住的另外两个男人。
青果恨的不行,在满娘身边气呼呼道:“小姐没看见,不知道哪里的村妇,手上力气大的不得了,随便一伸手,我胳膊上红了一打片!”
她摸着火辣辣的右臂,若果不是在外面,一定给小姐看看。
沈英娘等人也气的不行,今天这样的好日子,不只是参加比试的人瞧见了,还有不少看热闹的围在门口,回头就能看到人还在源源不绝的过来。
满娘左右瞧过来,不只青果说得三人,华娘子也不见了踪影。
她皱眉,人都哪里去了?
青果指了指后面,小声道:“都在客房里,华娘子和她们说了什么,人才不闹了,瑞雪进去想找华娘子出来,可门关着,华娘子只说今天的损失算在她身上,现在该怎么办?”
冯静淑的声音响起,她坚决道:“岂能因私废公?先把比赛做完,损失到时再说!”
满娘当机立断,“去旁边把夏鱼叫过来,今日让他主持,瑞雪辅助,隔壁店里留两个人就够了,多余的都喊过来,门外的人越来越多,快让他们散出一条道来,别挤着人!”
满娘又和另外三人道:“青果她们也去帮忙吧!”
沈英娘,晶娘都点头,冯静淑不愉道:“我去后面去瞧瞧,先把人赶出去!”
满娘拦住她,“我去,总归是我找的人,无论如何给大家一个交代!”
冯静淑三人控制住这场面,又有好事之人见所谓的热闹一直不见踪影,就有好些闲人就散了地方,总算勉强继续下来
满娘拎着裙摆走到楼梯口,就见一个十七八岁浓眉大眼的灰色少年站在金桔盆栽后面不动。
“你怎么在这?”
面前的少年郎穿着细棉衣衫,袖口有点点栗色花纹,好似专门绣在此处。
满娘记得这匹灰色棉布是半价从华彩堂进来,事实上店里绣花的布料,编络子的彩绳缎带,大部分是从华彩堂和锦绣坊寻摸来,她们给了价钱不高,可每年都能帮着消灭一大批残次品,加上潘晶娘和沈英娘的面子,给店里降低不少成本。
这匹棉布就是因为染色过多被降价处理给了竺萝小店,本来打算作为日常材料供应,可华娘子要了过去,给弟妹做衣服,这种小事满娘她们本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