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的。
他也确定这小孙管事不敢坑他,只是不能让他觉得自家太好说话。
田高升吩咐来顺带着三位妇人去后院见太太,他和小孙管事继续喝茶说话。
田家小厮又换了热茶,小孙管事端起茶盏,有些欲言又止。
田高升笑道:“刚才孙管事还说大喜要我帮忙,这有什么不好开口的吗?”
小孙管事嘿嘿一笑,道:“咱也这把年纪了,婆娘没了,给咱留个儿子,本没想过要续娶,”
他喝了一大口茶,嘿嘿一笑,道:“也是托您的福,我奉二爷的命来过这下河村几回,我新找的这个婆娘就是在村前码头认识的。”
田高升有些惊讶,笑道:“这也是缘分使然,嫂子是下河村人氏?”
“这倒不是,她是王家湾的,姓卫,是个寡妇,”孙管事放下茶盏,搓了搓手,
道:“鳏夫配寡妇,咱跟她也算般配,只是她那婆家娘家都不是东西!”
孙管事说到后面忽然声音高昂起来,骂了一句。
田高升想着岳家所在的王家湾的卫姓寡妇,仿佛听月娘提过,他思索了下,
又听孙管事道:“云娘,”他看了田高升一眼,
道:“就是我要娶的那婆娘,她当初就是被她爹妈卖给王家做童养媳,生了个女儿,没两年她男人没了,那王家也是好东西,赖到儿媳妇身上,说她克夫!他家儿子自个儿命薄,怨到女人头上!”小孙管事是说两句骂两句。
田高升想起来了,三娘还和他唏嘘过此事。
说这卫云娘是个再温柔不过的女人,她被卖给王家后,干活也勤快,还学了绣活养家。
十里八村都说这王家是上辈子肯定积德行善才有了这样的好媳妇,结果他家儿子不知道干什么偷鸡摸狗的事,被人套了麻袋打了一顿,一病去了,王家父母反而怨怪儿媳,认为她命不好,克夫。又因为卫云娘只有一个女儿,就要把她们娘俩卖了,给小儿子盖新房娶媳妇。
卫氏的娘家出来拦,道女儿如今是寡妇,自由身,应当返回娘家,阻拦王家卖女儿。
卫家也不是什么好人家。
他家想着,女儿返家,可以在卖一回。
卫家只拦了卖卫氏,王家就想先把三岁的小孙女卖了,卫云娘虽然生性温柔,可为母则强,硬是拼命留住了女儿,王家湾的里长和村的的老人,邻居也去说和,可这两家只认钱,都想卖了卫氏母女,虽然里长说律法是不容许,可他们又改了由头,说给媳妇/女儿找夫婿,谁出的聘礼多就把卫云娘嫁谁。
若不是这两家人谈不拢,卫氏母女早就遭难了。
卫云娘咬牙带着女儿搬了出来,在村里人的帮助下盖了两间草房住下来。
平日就接些帕子荷包的绣活养活她们母女,卫云娘带着女儿逃跑,可王家卫家都有人盯着她们。
小孙管事在上河村的码头那次,就是其中一回。
小孙管事当时见到带着女儿满脸惊慌。却看起来仍温柔似水的女人时,不知怎的就帮她们躲了起来。
“咱家当时一见云娘,就想娶她当婆娘,带她到镇上帮她们娘俩租了房。”
小孙管事说道。
就这样不到半年,卫云娘感激小孙管事的帮忙,大概是为女儿考虑,就同意嫁给小孙管事。
小孙管事笑道:“咱前段时间出去,说好回来后就和云娘办喜酒,可云娘的户籍还在那王家,要回来简单,可还有妞妞,咱也是把她当亲闺女的,也是要王家写一份过继书。”
田高升也知道国朝在户籍人口方面管理严苛,黑户极少,卫云娘的女儿三岁年纪,应该赶上了三年前的户籍登记。
田高升豪爽道:“孙管事是要我帮什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