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微微抬头,希翼又愧疚的看着她。
那个同为主角的年轻姑娘,十七八岁的模样,一身桃红色的布裙,没有布丁,拉着大约是母亲的拿着布料不放的妇人,肩膀不停耸动,大约是在哀求。
杜三娘不忍在看。
”成的了也好,成不了也好,也不是成婚的人做的了主。”
卫娘子赞同的点头,她面上还是带着两分笑意,说话的语气却很是唏嘘。
”婚姻大事,总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虽然私自成亲也可,可世事多变,总不会那么遂人意。”
杜三娘看她一眼,见她表情如常,仿佛刚才的感慨于她无关。
杜三娘不是多事之人,
她看那底下越闹越僵的两家人,叹了口气,转头想喊翠儿。
卫娘子适时开口道:”夫人不必怜悯这些人。”
她道:”夫人好心肠,不忍这一对有情人因这布料失了姻缘,可他们闹成这样的真实因由,可不是一匹二两银子的缎子的事。”
她朝不解的杜三娘解释道:”这一行人早半个时辰就来了,瞧了这个,又看那个,两个妇人吵个不停,伙计就报给我,我想着如今来客少,他们瞧着也是喜事,就让人劝了劝。”
她指了指女方的长辈,笑道:”这位太太可不得了,张口就要妆花缎子给女儿做嫁衣,聘礼也要四匹上等的湖绸,杭绸,提花织锦说了一通,还是个行家,她亲家大约也消受不了,就这么吵了起来。”
她陪着杜三娘站在扶梯处,继续八卦道:”开门做生意,自然希望卖的多,索性刚才人少,店里的伙计就等着看热闹,这些人等她们快打起来才喊的我,”
卫娘子满脸笑意,显然并没有多介意。
”夫人好心,可他们不是一两匹缎子的事了。如今那位太太拿着的是今年新收的红霞锦,就是嫁衣的普通料子,可见那小姑娘劝动了母亲,现在是男方心存不满,
我瞧着闹这一通,也未必不是好事!”
卫娘子说完了八卦,杜三娘也没了继续看下去的兴趣。
这一场闹剧,说不好是坏事还是好事了。
两楼的装饰自然更精致,不过作为布庄,各种小摆件还是不多,毕竟人来人往的,不管是丢了还是掉了,都不方便。
五间门面的格局自然不小,卫娘子问了杜三娘,就带她到了最中间的花架。
一竖排桌子放在中间,上面是四色绸布。
四周的花架,一匹匹流光溢彩的布料,整齐摆放在上面。镂金铺翠,光彩夺目。
杜三娘每回来此,都是在二楼选布,也是架势熟练。
卫娘子在一旁陪侍。
事实上,作为华彩堂的掌柜,卫娘子早不必做这种女宾的事情。
不过她能以女子身掌管偌大一个华彩堂,凭的就是她们交际能力。
卫娘子的出身很是不高,早年也是经历坎坷。
当然,如今的卫娘子,和另一位锦绣坊的杜娘子,杜掌柜,是镇上姑娘景仰的目标。
杜三娘早说想买夏布做夏衣,
卫娘子笑眯眯的按着杜三娘的喜好,从布料质地,产地,花色等给杜三娘介绍。
卫娘子声音带着一丝低哑,听着舒服,娓娓道来,夹杂着几个小故事,绝不会令人生厌。
杜三娘在卫娘子生动的介绍下,挑选了几匹素雅的布料。
因是夏衣,花样都是清爽淡雅,少有浮翠流丹的颜色。
杜三娘也实在喜欢这摸来薄如蝉翼,面料柔和的夏布。各色花样都要了两匹。
卫娘子笑道:“这匹夏布是与棉线混纺的,更加柔软透气,比丝绸穿来更加凉爽,夏季穿来也不容易着凉,夫人给膝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