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早上起来喂了满娘,便去东院向公公请安,也看看两个儿子。
田家没有要媳妇日日晨昏定省的规矩,田老太太还在世时就不让杜三娘日日卯时来请安,只道他们老两口想多歇歇,杜三娘感念婆婆这样体贴关心,却也不肯不去日日请安,无礼的在自家房里先用早膳,田高升便出了个主意,和媳妇每三日去父母那请安一起用早饭,平时的午饭晚饭也常在一起用,只不必日日早去。
而自田老太太仙逝,田秀才也大病一场,病好后来也免了田高升夫妻的三日一请安,只田高升杜三娘也是孝顺之人,不仅平时常来陪田秀才用早膳,午饭晚饭也是日日不落,田秀才有时会让他们自用。
杜三娘在满娘前只有两子,良喜虚岁七岁,良玉虚岁五岁,田老太太陈氏在世时也很是疼爱两个孙子。
只她大概是早年受过苦,嫁人后田秀才只会死读书,田家家业都是由田老太一人撑着,后来女儿嫁人,儿子也娶妻生子,有了本事,接过了家业,田老太只用含饴弄孙,大概是心事没了,身子却虚弱起来。
田高升延请名医,还找孙有茗寻了许多珍贵药材,都说老人家寿数到了,田老太到是心态良好,病榻上嘱咐田高升姐弟要相互扶持,田高升杜三娘要好好照顾孩子,好好过日子等。
田老太太最后嘱托儿女要孝顺田秀才,又嘱咐田秀才好好照顾自己,笑着说他一辈子读书虽然糊里糊涂,但也没给父母妻儿惹麻烦,以后也要听儿子女儿的话等等。
田老太絮絮叨叨的说了不少,气息渐渐弱了下来,含笑而逝。
田高升夫妻守孝三年,田秀才病后搬到田家建房时留下的小花园后自带的一个小院子起居,也调养了两三年,后来杜三娘再次有孕,田秀才便接两个孙子同住,给他们启蒙读书,也有事可做。
田高升想父亲自母亲去后一直郁郁寡欢,难免身子骨不好,教两个孩子读书也不会劳累自身,便说服妻子,让两个孩子去和祖父作伴。
杜三娘虽然心疼儿子,可她也是纯孝之人,不说这是公公好意,也是让儿子代父母孝顺长辈,只让自己陪嫁的侍女,如今嫁了田高升的小厮来顺的小萍带着几个能干的丫鬟服侍两个儿子,田高升也日日和田秀才他们一起用膳,只杜三娘月份大了以后,饮食口味变来变去,就在房里自用。
自杜三娘坐月子后,也只和两个儿子在屏风外见了几面,因双河镇这边的风俗小儿不可多靠近坐月子的女人,孕妇也不好多见,也不知是什么道理。
田家也不是那等一家几口挤在一两间房的人家,故而杜三娘这一月来只和儿子说了几回话,实在想念。
杜三娘用过她专有的早饭才去的东院,田秀才带着两个孙子也要用早食,杜三娘先规矩的向公公行了一礼,“儿媳不孝,这几个月来实在辛苦公公照顾这两个小的了。”
田秀才略点点头,严肃着脸道:“两个孩子都很孝顺,我也是享了含饴弄孙之乐。”
田秀才虽只是个童生,却也是一副酸儒脾气,从不和儿媳多说话,只道:“坐下一起用吧”,又对两个孙子肃然道:“今天放你们一天假,回去陪你娘和妹妹。”
见他们一脸喜色,又道:“明日查书,不会背就要挨板子!”
田秀才自备一条戒尺,虽然从没打过两个孩子,却常常用来吓唬他们。
果然喜哥儿玉哥儿一想到祖父的戒尺打在桌子上啪啪声音,虽然从没挨过,但小孩子更怕,小脸上的喜色消失不见,露出有些害怕的神色。
喜哥儿玉哥儿用饭时都在想祖父那条又粗又厚的戒尺,连点心也忘了换,囫囵吃完后才露出后悔的神色。
用完早饭,田秀才便去书房读书,丫鬟在一旁收拾碗碟,
杜三娘见两个儿子小脸恹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