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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未一个不自觉又啰嗦了起来,“我和姐姐虽没有实际做过,但也曾听爹爹说起。这里头牵涉到的变数太多,庞杂且繁琐,又容不得半点差错,某处错了一着,就可能会全盘皆乱。为年宴做安排的人,必须得精通卦术和算学。而且还不能是寻常的卦术能容得下这么多变数的卦术,现存于世的大概只有公羊家c萧家和周家这三脉了。”

    公羊未本就不是什么谦虚的性子,这番话听起来更是难免有自夸的意味在里头,可是传话人不仅毫不在意,还面露赞许之色——公羊这个姓氏,确实在抚阳州人的心里扎下了深根。

    就像是常港的海鲜c望川的丝绸,抚阳州人以公羊家为傲。

    “我们也不敢怠慢,从前给公羊家多少报酬,便给那位卦师多少报酬。虽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可是勇夫能不能把事情办好,就谁也说不准了。那年的年宴磕磕绊绊也办了下来,可是任谁都觉得不对劲,比起公羊家在的时候,要差了许多。外头的卦师还是靠不住啊。”

    听到对方这么说的时候,就连公羊已都有些绷不住了,站在一边的白十二立刻就注意到了她嘴角正露出一个得意洋洋的笑来。

    白十二知道公羊已对此总是怀着自傲的。

    第二年,抚阳州的人说什么再不肯找别的卦师来了,再说,每年都找个新的云游卦师来办年宴也不是长久之计,最后他们用了第二个办法,要办年宴的人家各派一个人来,大家在腊月里聚几次,商量好各家各户该怎么办。

    可是抚阳州那么多摆宴的人家,聚到一起之后他们才发觉这事儿太难办。挨得近的两家不一会儿就吵了起来,一个说你家摆得太多太大,把客人全给拦住了,另一个反唇相讥说那是你们家的宴席太寒酸一来二去的,嗓子都吵哑了也吵不出结果来。

    “不过日子总还是得过,公羊家不在的这些年里,年宴也办下来了,只是一年比一年乱,一年比一年不尽如人意。”传话人长叹了一声,“等我们这些老家伙都死了,年轻人可能就不去办年宴了,他们不知道从前公羊家在的时候,这事儿多热闹。想我小的时候啊,明明自家摆着宴席,却总爱去别家的宴席上头蹭着吃,一个下午带一个晚上,撑得走不动道了才被家里人给领回去这份乐趣呀,如今的年轻人不大懂了。”

    听到这里,公羊已和公羊未都已经按捺不住了,公羊已朝妹妹点了点头,公羊未站起来,郑重地接过传话人递来的书信,承诺道:“请大叔放心,今年有我和姐姐在,一定会把年宴办得和从前一样好。”

    传话人欣慰地摸了摸胡须,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向她们道别:“那就好,那就好,有劳二位了!我们这些人也没多少年的年宴可办了没想到还能盼到公羊家的人回来,我真是三生有幸啊。”

    天将黑的时候,白十二把问卦的旗子给倒下来,合上了公羊宅的大门。

    她在倚竹楼的时候身边有宫女太监伺候着,不怎么自己干活,但是一旦有了干活的机会,白十二就是个闲不下来的人。照白楠的说法,她们在这里也住不了多久,等公羊已身体好转,天气也转暖的时候,就要启程去尊祥国了,这个宅子只要打扫干净到能住人就行了,不必管其他用不着的地方。

    白十二也同意了这个说法,但在这里住了几天之后,她就忍不住开始动手了。

    先是清理灰尘和蜘蛛网,然后是拾掇院子,坏了的旧家具能修的就修,不能修的就劈了当柴火,然后再去添置。

    有些地方太高,白十二又不方便爬高上低的,就叫白楠来帮忙,白楠嘴上虽然抱怨,但还是肯帮姑姑做这点儿小事的。不管怎么说,白十二都没办法把这里当成是和客栈房间一样,住几个晚上就要走的地方。

    这里已被弃置十五年之久,可院子里的竹子还在长,大门上的锁还替主人守着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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