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年过去, 公羊家的老宅依旧空着。不知道是不是公羊未的错觉, 她觉得门上挂着的那把锁又像是拒人于千里之外, 又像是在等候着主人的归来。
可惜的是, 这次归来的主人并没有拿着能打开它的钥匙。而且公羊未强烈怀疑,就连公羊辰也不知道能打开旧宅门锁的钥匙现在在何处了。
公羊未上前两步, 晃了晃那个沉甸甸的门锁, 门锁随着她的动作摇晃了两下, 叩在门上发出几声闷响。它有些锈了, 但显然还结实得很。
“打不开。”公羊未啧了一声,丢下了锁,“这下可麻烦了——”
公羊未话还没说完,白楠已经走到了门边上, 一手背在身后牵着小泥巴的缰绳, 另一手轻描淡写地朝门上一拍,大门应声打开了, 而白楠就好像她只是轻轻了推开了门一般若无其事, 牵着小泥巴踏入了公羊家旧宅的院子。
跟着白楠一起走进院子之后, 公羊未在震悚之中回过神来,幽幽地问道:“你是怎么办到的?”
白楠照例认真地回答:“首先,把内力聚到掌边”
“好了好了,你别说了。”公羊未抢先一步抬起手,表示自己拒绝听完白楠的解释, “我要是知道怎么‘把内力聚到掌边’, 不对, 我要是能知道内力是个什么玩意儿,我还在这儿问你?”
“我也是好心回答你。”白楠耸了耸肩膀,“万一你只想知道原理呢?”
说到和人唇枪舌剑,公羊未一生未尝败绩,但在白楠这里,短短几天的工夫,她已经折戟沉沙无数回,因此公羊未下定了决心,从此之后要少和白楠说话——不过下定决心是一回事,能不能做到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公羊未对旧宅说不上熟悉,她住在这里的时候还太小,脑海中只残留下了一些模糊的印象。
不过,宅院也就这么大。
公羊未环顾四周小声咕哝着:“她俩应该还没来。”
白楠挑了挑眉毛:“你是不是傻?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儿吗?我们来的时候锁头还在门上好好地挂着呢。”
公羊未不甘示弱地顶了回去:“万一她俩翻墙进来呢?你以为谁都能跟你似的,‘把内力聚到掌边’,把大门给拍开——话说回来这可是我家的门,你得赔给我。”
公羊未觉得自己找到了非常好的切入角度,但她的对手白楠也不是吃素的:“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说到底这里还是我家的门,我赔什么?”
“太子殿下。”公羊未把“太子”的音咬得很重,执意将战火升级,“我替您算过了,您以后一定是个昏君。”
白楠仍旧背着双手,好像公羊未刚才说了个天大的笑话似的:“知我罪我,其惟春秋。”
太子段位确实高。公羊未再次折戟沉沙。这话我接不下去了。
“而且,你姐姐我是什么情况我不太清楚,但是我姑姑。”白楠松开小泥巴的缰绳,走到墙边敲了敲高高的院墙,“绝对翻不过这个高度的墙。”
“你就这么肯定?”公羊未想也不想地顶了回去,并且勇敢地迎上了白楠今天第二次看傻子的目光,过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白楠为什么会这么肯定,“哦——哦是c是我冒犯了。”
“别怕,她自己都不在意别人说这个,我就更不在意了。她不是为了这点儿小事和你计较的人。”白楠停顿了一下,为自己的话作出补充,“应该说她根本就没个计较的事情。”
“除了我姐姐。”公羊未没有要在这方面掰回一城的意思,她纯粹是脱口而出。
哪知道白楠想了想,点头应答道:“除了你姐姐。”
终于又轮到我占上风了,真谢谢我姐姐。于是公羊未在白楠再次让她吃瘪之前,抢先发号施令:“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