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来,都只说休养一阵子就会好,开的药也都无关痛痒。”
她看祖峰还有意继续问下去,干脆就接着写了下去,正好也让白十二补上了这一课。
因为自己伤口痊愈的经历十分之痛苦,白十二默认公羊已一定也受了一番折腾,但公羊已所描述的和她想象中的截然不同,她不仅没受什么折腾,甚至连药都没吃过几碗,原因很简单:请来的每个大夫都简称公羊已的嗓子没出毛病,休息几天就好了。
从山上回来之后,淋了大雨的公羊已确实发了严重的高烧,可是那高烧压根儿不是因为淋雨着凉,而是因为之前的铁口直断,看上去凶险至极,其实要不了公羊已的命。
而且这烧确实很快就退下来了,公羊已喝了王婶端来的热粥,裹着被子好好地睡了一觉,第二天睁开眼,头也不晕了四肢也不乏力了,呼吸和平常一样畅快,然而公羊已想开口叫王婶的时候就发现了不对——她说不出话来了。
有些哑巴说不出话,但姑且还能发出些咿咿呀呀的声音来,公羊已的情况则要彻底的多,无论她怎么努力,都没法发出半点的声音来。
写到这里,公羊已放下笔,象征性地朝祖峰张了张嘴,接着摇摇头,着重强调了这一点。
祖峰看看公羊已刚才写的内容,思忖了一会儿,试探地问道:“如果大夫都说没问题,那么,真的是因为那一场高烧么?”
这一问之下,不光是白十二,公羊已自己也愣住了。
因为症状来得太凑巧,所有人都觉得公羊已哑了是因为那场高烧,但事实上烧快退的时候她的嗓子虽然嘶哑疼痛,但还是能够正常说话的,反倒是第二天醒过来之后,毫无征兆地就发不出任何声音来。
如果认为两者有关就解释不通,那假设两者无关呢?
公羊已朝祖峰点点头,丢下笔思索了起来。
祖峰看她这样,不由得也松了一口气,据他所知,人算,尤其是公羊家这样声名显赫的家族里出来的人算,都有些心高气傲,虽说常被人看作玄学,心中却始终认为卦术是算学的旁支,对于某些太玄了的东西,他们是不屑于去信的。
没想到这位公羊姑娘却与传闻中不同,愿意取信他的这一猜测。
这会儿祖峰还不知道,他眼前的这位公羊姑娘,正是公羊家这一代中的天卜本尊,普通人算觉得荒唐的事情,她有时是肯去信的,因为她时不时就觉得,天卜的存在本身就很荒唐。
不说那些传奇故事里的前辈,就说她自己,天卜之眼是如何做到扫一眼便能看到未来的?
白十二就更肯去信这些了,在她看来,就算得知了卦术和算术的联系,知道了卜卦的原理,但她还是觉得这玩意儿玄妙至极——怎么她就没法从人身上看出什么数字,再从纸面上的那些数字里看出人来?
要么卦师生来和别人不同,要么就是术业有专攻,不过公羊家被收养的孩子们已经证明了前者是无稽之谈,白十二只能用后者来说服自己了。
其他人不也觉得白十二用来瞄准的那套“靶子论”很玄?从成功者嘴里头说出来的诀窍,大多数都让人觉得不管用,要么太简单,要么太复杂。
出了望川城门之后,公羊已还颇为不舍地往身后看了一眼,她一直劝说自己别抱希望,其实内心深处还是期待着能在那个藏书阁里找到些什么的。
祖峰的猜测,两人目前算是采纳了,公羊已还把范围给缩小:既然不是和那场高烧有关,那就必然是与天卜有关。
白十二自然也帮忙去想,可她越想越乱,只觉得整件事就是一团乱麻,当年都没有弄清楚,现在事隔多年,就更不可能弄清楚了。
“要是我那个脑袋瓜好用的侄女在就好了。”她感慨道。
公羊已在她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