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最清楚,凌迟的场景他曾亲眼看过。犯人受刑第一刀就被割去喉结,随着一刀刀割下,虽然听不见嚎叫,但嗓子眼里发出咕噜噜的声响,比惨叫更加瘆人。喜宁不想死,更不想一直活在死亡的阴影之下,办法只有一个,就是让新主子一直活着。
喜宁献上的第一个建议,就是朱祁镇杀不得,不是念旧情,而是他知道朱祁镇倒是是一个什么货。北征路上,兵部尚书和英国公苦谏不进,偏信王振一人,但凡顺便换一个两条腿的领兵,也不至于惨败成那样。听了喜宁的讲述,也先也是庆幸不已,这才下定决心留下朱祁镇这个神一样的对手,巴不得大明在他的带领下死更多的道友。
土木堡之变后的第二天,正式参赞军务的喜宁,给也先出了第二个主意,“太师应当即可大明皇帝带到宣府城下,利用守将不明情况,一举赚开城门,即使不成,至少可以勒索些金帛财货。”迁延一日后,越想越觉得此计甚妙,唯恐朱祁镇到时候不配合,才有了今天的大帐一聚。打算威吓一番,让明朝皇帝明白目前的处境,老老实实跟着也先的节奏。
谁知道这皇帝不按常理出牌,三两下就把节奏带偏,亏得乃公那个憨货,才让事情重回正轨。
“太师,如今皇帝被俘的消息应该已经传到各边镇,赚开城门恐不能行。但有明朝皇帝配合,勒索金银依然可行。我们可以利用大明京师空虚,朝堂动荡,一路南下,直捣黄龙!”此计不可谓不狠,各方勤王大军还在集结,于谦那边可用只有十万老弱,一旦也先和鞑靼倾巢而出,北京将处于极度危险之中。
也先最喜欢以苍鹰自诩,但他的敌人更喜欢称他为狐狸,狐狸最大的特点就是多疑。此时虽然担心明朝另立新君,手里的皇帝变成空质,但朱祁镇说的南征大军回师,让他有些犹豫不前。毕竟家底就这么多,他的野心目前只限于驰骋草原,左思右想后,沉声说道:“先生大才,只是我军刚经苦难,人马还需修整,且南人狡诈,还需派人弄清虚实再做打算。”
“丞相,派人再探,务必摸清大同宣府一带兵马部署,再派几名得力的探子,混入北京,看看朝堂之上究竟是什么样。”
右丞相阿拉克领命退下,喜宁却显得有些着急,“太师”,张着嘴刚想继续劝说,也先摆了摆手,“先生,只要皇帝在我们手里,一切就在掌握之中,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谨慎一些总不会错,你说呢?”
“是,奴婢心急了些,太师休息,奴婢先行告退。”
喜宁弓着身子缓缓退出去,也先心中感慨,好好一个蒙古汉子,本该纵马骑射,快意驰骋,可怜被南人捉去割了卵子,别的没学会,性子阴狠毒辣,不过伺候人的本领倒是没得说。
“先不忙走,我这脖子那天被先生捏过之后舒服许多,今天久坐,此时又感觉有些酸涩,劳烦先生再辛苦辛苦。”
喜宁身子一滞,嘴角露出一丝苦涩,站直身子小跑着:“太师操劳,昨晚看您半夜灯还亮着,底下人也是不晓事,这推拿可得时时坚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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