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皇上和燕王要见太子,所以吴皇后坚持要一起来。
看到皇帝竟然醒着,吴皇后终于喜出外望,她拉着太子扑到皇帝床前:“陛下!”
皇帝伸出手,想摸摸太子的小脸,但他已经没有那力气了,手只举了一半就无力垂下去,吴皇后一把握住他的手,她哭道:“陛下什么都别说了”
燕王转过脸去,淡淡道:“请皇后克制。”
他一句话,就把吴皇后的眼泪吓住了。
太子还小,似乎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他只是呆呆跪在父皇的床前。很快今日在宫中值夜的侍郎也来了。
燕王走过去,拉住太子的手,弯腰将孩子的小手交到皇帝的手上。他与皇帝的手一起握住太子的手,然后道:“圣上,太子交给我,你可以放心。”
皇帝点点头。燕王的手没有挪开,皇帝终于说:“是的,朕把太子交给你。”
燕王这才松开手,对侍郎说:“你听到圣上的话了。拟诏书吧。”
吴皇后含着泪,瞪大了眼睛,但她不敢说一个不字。她握紧了手,那里顾清沅为她写过一个“忍”字。
之后燕王要吴皇后领着太子离开,他还有话要问皇帝。
吴皇后不明白,燕王已经拿到遗诏了,还要问什么。但她不敢问,只能低声道:“请多让圣上休息不要累了”
她牵着太子离开了,太子一直好奇地回头看燕王。
燕王终于可以问出那个自己一直想知道答案的问题。
“许婕妤是怎么死的?”
皇帝看着他,只是不说话。
燕王又沉沉问了一遍:“许婕妤是被谁杀的?”
皇帝艰难地开了口:“四弟你会信我说的话么?”
燕王不回答。
皇帝道:“你早已认定了”
他说到一半,声音就渐渐低了下去。
燕王终于扑上去用力握住他的肩,厉声问:“是不是她!”
皇帝喃喃道:“是不是你想的都是”
御医急得在旁边叫了起来:“殿下!”
皇帝晕了过去。
燕王放下皇帝,他只觉得那种无法言语的愤怒又涌了上来,直冲他的心间,他的太阳穴直跳。他不得不攀住床柱才能站稳,但肋下和腹中的疼痛已经烧了起来。
他咬紧牙关,慢慢坐下来,从怀中掏出一只瓷瓶,往嘴里灌了一颗药丸。
天一亮时候,宫中人就到了诚国公府上,说传皇后旨意,要诚国公夫人进宫。
赵逊正好守在府上,他随时准备出逃京郊。一听说宫中人要召顾清沅,他立刻回绝了,给传话的内侍塞了银子,说诚国公夫人不舒服,不能进宫,把内侍打发走了。
清沅正在见管事,等管事走了,才知道赵逊把宫人打发走了。
她有些生气。
赵逊见她生气,也来了火,道:“你不许进宫去了!燕王和太后这时候还不知道什么情形,说不定就是斗个你死我活的时候,你进去掺和什么热闹!进了宫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清沅本来就累,这时候也懒得与他仔细分析,气也上头了,道:“我不去,才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去了至少做个明白鬼!”
赵逊口不择言:“你要还想做我国公府的夫人,就不许再管宫中的事!”
他以为这一句话就能吓住清沅。
哪知道清沅并无半分惧色,她冷冷笑道:“好啊,好啊。只是将来燕王问起来,国公爷打算怎么解释那三百多万两银子的事情?拿什么账目给燕王看?”
赵逊立刻瘫坐下来。
整个国公府,由顾清沅打理多年,与宫中瓜葛太深。他早就不能与顾清沅切割干净了。
他们这边刚吵完一会儿,宫中的内侍就去而复返,又将刚才的旨意传了一遍,依然是要顾夫人入宫。
赵逊还有些犹豫,内侍道:“传燕王话,皇后请夫人请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