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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是杨师傅想要教授给儿臣的,他还教授儿臣《悯农诗》,儿臣在想,杨师傅想借这些诗词文章,让儿臣知道民生的艰辛吧。”     “可他错了啊。”朱厚照这一次,一句错了,竟再没有让弘治皇帝震怒。     “他错就错在,明明想要体验农人的艰辛,根本不需花费这么多功夫,坐在明伦堂里高谈阔论,只需下田,亲自去垦一块土地,去插一把秧,去收割一片麦子,自然也就能感同身受,却偏偏,每日拿一些根本没有耕作过的人,用他们的文章,来传授儿臣所谓的‘大道理’。”     弘治皇帝凝视着朱厚照,他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这厮自耕了地,尾巴也要翘到天上去了。     朱厚照突然厉声道:“杨师傅他们错就错在这里!”     “错”杨廷和脸色很不好看,自己是太子的老师,太子当面说挑自己的错     朱厚照冷笑道。     “这朝中许多人,也都错在此处,做事的人少,空谈的人太多,说起文章,人人摇头晃脑,引经据典,说起圣人之道,更是滔滔不绝,可什么是圣人之道呢,圣人之道,无外乎就是忠孝仁义而已,儿臣学圣人,只需知道,要对父皇心存忠孝之心,对军民百姓,存仁义即可。”     “学会了这些学问,就完全足够了。可既心里已知道忠孝仁义,那么怎样才可以忠孝仁义呢?父皇,倘若儿臣当着父皇的面,每日和父皇说,什么是忠,什么是孝,将这圣人的话,每日鹦鹉学舌,难道儿臣这就是对父皇的忠,父皇的孝吗?”     “王夫子说,这样并不对,所谓忠孝,不过是良知而已,心里明白了它是对的,那么就该去做,父皇病了,儿臣该在病榻前侍奉,这是忠。父皇忧心国家,儿臣为父皇分忧,这是忠。有了知,便该有行,心里存着这些良知,身体力行,才是至关重要的事。”     朱厚照说的头头是道,弘治皇帝竟也下意识的颔首点头。     不得不说,太子居然能说出如此一大通道理,已经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了。     可是有些不对劲啊。     看上去,非常有道理。     却好像     弘治皇帝震怒,拍案道:“你这小畜生,亏得你也说得出口,朕病倒时,你躲哪里去了?朕忧心社稷时,你成日在做什么?”     “”朱厚照愣了一下,瞬间,所有的底气,都化为乌有,忙是讪讪道:“这只是旁枝末节,儿臣不是才刚学会这些道理嘛”     他拼命的咳嗽:“儿臣从小就被人教导,说什么江山社稷,农为根本,农兴则百业兴,农衰则百业凋零,社稷垂危。因而,杨师傅为了让儿臣知道何为农耕,教授儿臣劝农书这些文章,可儿臣跟着杨先生学了无数文章诗词,却依旧还是不明白,这农人耕作,是怎么回事。”     “王先生则不然,他没有告诉儿臣什么大道理,却是带着儿臣,去田间耕作了两日,儿臣却是一下子,全部明白了。”     弘治皇帝深深的看了一眼朱厚照。     而后,却又深深的看了一眼方继藩。     这就是那王先生,不,方继藩的学问?     弘治皇帝若有所思。     “殿下只学会了如何耕作,又有何用?”杨廷和觉得有些不太妙,不禁反驳道。     “殿下乃是太子,是国家储君,天下有千千万万的农户,不缺太子一个,太子要做的,是学会治理天下,所以,读书当属首要。”     朱厚照竟也不恼,而是道:“杨师傅果然是没有亲自耕作过,才会说出这样的话啊。”     “本宫学会的,何止是耕作,通过耕作,首先学会的,乃是同理之心。”     “同理之心!”弘治皇帝的脸色,渐渐的变了。     “就如杨师傅,虽读了无数的《悯农诗》,却依然永远体会不到农人的真正艰辛一般,无法体会,就没办法有同理心,没有同理心,才会为《劝农书》这样的文章叫好。而本宫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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