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鲜卑人多,待两军胶着厮杀,形势渐对汉军不利。
鲜卑人以优势兵力杀向汉军,汉军本呈万钧之势,却渐已失了锋锐,渐被鲜卑搬回劣势。
除却吕布c颜良c文丑c典韦c徐晃等将仍于与鲜卑军接壤处,来往厮杀外,汉军渐感不支,为鲜卑所迫,节节回撤,以遏败势。
然明眼人皆知晓,汉军骑兵乃做困兽之斗,为解城危不得不为也。此番为解城危,汉骑携势而来,虽解城危,而未能溃敌,又为鲜卑击败,且鲜卑对汉军骑兵有了防备,再无今日救城之便。此后,鲜卑人若携此胜之势而攻城,九原城再无援军来救,若无变故,早晚必破矣。
城墙之上,汉军兵士奋力,将鲜卑人赶下城去,见鲜卑人如潮退去,转而与城外吕将军等厮杀,有心开城门杀将出去,与城外骑军共同破敌,却也无力再战。死去之尸,横七杂八,相互枕藉;受伤之军民,或倒地呻吟,或依城墙而休,或偎枪刀而眠;健在之人,皆伏墙而望,观骑军战况,眼流出期冀之光,盼吕将军能杀败敌军,解九原之危。
段熲于厮杀中失了冒盔,发丝随风飘荡,尽显老将军之沧桑;董卓一身血污,不知是自己抑或是敌军直血,包裹受伤左臂之布袋,早已为鲜血浸染却也顾之不及;高顺满脸坚毅,却伏在城垛口,大口的喘息,适才其人以一当十,手刃敌军二十余人,早已力竭;程立一脸肃然,三寸美髯随风舞动,衣衫随风摆动,自有出尘之意,似适才不曾挥剑杀敌一般,一身的纯净。
待汉骑露出败势,城上汉军多心有戚戚嫣,众将亦为九原之前途担忧,不知此城,还能在今后鲜卑人之攻势之下,撑得几时。若城破,而身后之万里大汉江山,近百万百姓,将如何自处,不由令人心生悲悯。
却说吕布与鲜卑人酣战,杀得鲜卑人人仰马翻c血流遍地,但是毕竟汉军人少,仅靠数位将领厮杀,便是累死,也杀不掉多少敌人。汉军在诸位将军带领下,且占且退,不求败敌,但求多造杀伤,以为城可守也。
但见吕布,手持铁戟,手下无一合之敌,与两军阵前来往驰骋,所过之处,皆如惊涛拍岸般,杀得敌军莫敢近者;那典韦,呼呵做声,人虽壮肥,下手却不慢,两手轮着双戟,如同画圆,“噌噌噌”杀的好不痛快,杀倒一片,直叫鲜卑人胆寒;颜良c文丑二人,于生死间更显亲密无间,并着马头死战,若不是军令,誓要如那波涛中的磐石般,与那敌人浪潮搏斗一番;那徐晃,徐公明,亦是放开了手脚杀敌,直杀得酣畅淋漓,满头大汗,杀到此处似浑身舒泰一般。
众将士亦鼓足了力气与鲜卑人厮杀,浑不惧死,舍身忘我。
战场之上,一名汉军一刀劈一鲜卑人于马下,却被另一鲜卑人捅了一刀,这汉军却浑然不怕,凄然笑着,一手抓着捅来之利刃,一手砍向鲜卑人脖颈,两人一道掉下马去,眼看活不成了;又一名汉军,枪刺鲜卑人,不料被鲜卑人躲过,鲜卑人操马近身,挥刀便砍来,眼看这军士躲之不过,便硬撑着挨了一刀,将枪挑向鲜卑人咽喉之要害;又一名汉军,顶着长戟,鼓了十足之力气,运戟飞快,“噌噌噌”的朝鲜卑人拥挤处捅去,捅得鲜卑人一个个个落下马去,非死即伤,却又被鲜卑人围上,乱刀砍落马下。战场一片惨烈,不多时双方死伤皆众,却仍无法罢休,厮杀惨状直如绞肉
檀石愧立于苍狼旗下,眼望战场,怒火中烧,对将士十分不满。想我鲜卑大军二十余万,于九原城下消磨月余,竟未能克此城。城中守军众多也就罢了,然区区数万人之数,竟阻我这许久?汉人难道都是铁打的么?我鲜卑勇士竟如此无用?还有那汉军骑兵,望去约莫不足二万,竟敢来捋我大军虎须,如此欺人太甚,定教他有来无还!然,那几个汉军小蒋当真悍勇,若不是那数个汉军将领阻挡,区区二万人,早已湮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