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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轻了许多,我看到我的发束垂散在脸旁,所有的声响包括杀意的鼓噪都如潮水一般退去,窒人的静寂中我听见水声,液体仄逼着从某处激射出来,护目镜卡答一声摔在我的脚边。

    然后才是巨大的撕心裂肺的疼痛。

    脚无法前进,手举不起来,露琪亚,露琪亚,为什么啊。

    为什么啊。

    为什么这个旅祸可以打败我呢?我是如此努力,而他不过获得死神的力量没多久,为什么他能打败我?这混帐,我想拯救露琪亚的心不比任何人少啊,绝对。

    但这是个实力的世界。

    他击败了一角,击败了我,所以他有权再往前去。

    而他的目的是救出你。

    所以我低下头,拜托他一定要做到。

    我知道即使我不说,他也会那样做,但身为一个男人,我可以卑微地向他请求,不能一语不发地利用他与我的目的一致。战败的一方疲弱地请托,战胜的一方则必须拖着伤体前往那由刀刃组成的高墙杀阵。那么你问我为什么不一开始就放他过去呢?为什么不和他联手杀败朽木和其他人呢?

    别说傻话了,那怎么可能呢?他是让她被判死刑的人哪。如果我,能够杀了他,如果我,能够杀了你,黑崎一护。

    我不会让你去救我的露琪亚的。

    罪人与恩人,你穿戴着这两种身份出现在我和她的面前,摆出温和而坚定的笑容,伸出手拉起她,而推开我。我放开了紧抓着你的手,颓然倒落下去,肉体和地面接触的声响一如往常我击败敌人时沉重。我知道你喘息着注视我,但我已无力翻跃起身掩住你纯真错愕得可耻的双眼。石板非常冰凉,冻伤我失血失温的躯体,别留在这里,我低鸣着,不准停在这里注视着战败的我,快去,快去救我的露琪亚。那话音随着血水的流漫溢出我的伤口,沉默地飘散在空中,他仍旧俯身注视着我,无语地。

    我的一切努力都是无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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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躺在床上,旁边有窸窣的声响,声音的主人明显放轻了动作。有人替我将头发束好。左肩上有些许刺痛的感觉,我想侧眼去瞧,一只手伸过来制止了我。

    阿散井副队长,现在正在替你输液,请不要乱动。那死神身上的褡裢说明他是四番队的一员,终究我还是凄惨得需要他们替我治疗。那人安静地整理着医药箱,我想摸摸那道从左肩劈下的伤口,却发现双手被锁在枷上。吐了一口气,是啊我贸然出战,理应被处罚的。身体很疲倦,我皱着眉闭上眼睛,又睁开。那死神凑过来,观察着我的脸,对我说:阿散井副队长,你需要休息,请不要紧绷着身体。我不想回答,也无力回答,他伸手过来触摸我的上身以检查肌肉的紧张程度,那非常技术性的摸法使我忍不住起了一阵痉挛。我听见他轻轻地叹气和拉开医药箱的声音,接着一股莫名的香氛侵入了我的呼吸孔道。

    要命,是强制睡眠。我咳了两声,想闭气抵御那气体,但为时已晚。外面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宣布着,针对我的处置已经结束,在战时特别命令下我不必再待在牢里,而且可以全面解放作战。为了那些旅祸护廷十三队竟如此严阵以待,那么我不能再躺在这里做个局外人。我挣扎着想起身,但那四番队队员轻易地便按住吸入安眠气体的我,并伸手抚平我紧蹙的眉。知道了。我听见他说,阿散井副队长现在需要休息,等到体力回复之后他会加入作战的。我焦急地睁大眼睛,但入目的仅是他手掌覆下的黑暗,那逐渐加重力量压倒我越趋薄弱的意识。我总是如此无能为力,露琪亚,我只好微微张唇,无声地,用你的名字张开一面幽闇的花纱包裹我破碎的伤体,然后沉入意识的深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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