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夜到越前家的第二年暑假,不二全家终于在一个普通的傍晚,风尘仆仆的来到越前家。
此时的佑夜和龙马正在对打,南次郎无聊地看着两个孩子并在一旁助威,伦子一如既往地在厨房忙碌。
来开门的是不满地嘀咕着的南次郎,见到门口的不二父、不二母、由美子、周助和裕太五人时,稍愣了一下,再若有所思的盯着佑夜放大版的周助一会儿,玩世不恭的笑浮上唇角,礼貌的让这一家人进门后,便嚷开了:
“佑夜,有人来找你喽。”
佑夜头也不回一下,继续专注的与龙马对打,口中则调侃着南次郎:“南次郎,你骗不倒我的,怎么可能有人来找我呢?哼,没人陪你玩你很无聊吧?那也用不着这样子骗人吧。”边还一个潇洒的扣球,大力击打到龙马场内。
不二一家人愣愣的望着佑夜,眼前的这个孩子健康开朗,神采熠熠,哪还是一年前那个死气沉沉、胆小怯懦的孩子?不二周助紧紧盯着佑夜,几乎不能相信这是自己那原本胆怯的弟弟。
“佑夜?”不二母轻轻唤道。
佑夜的身躯瞬间僵硬,龙马没注意到,仍旧是一个大力击球打来,球擦着佑夜的脸庞飞过,佑夜却毫无反应。他记得这个声音,曾经把佑夜抱在怀中,轻声安抚的母亲的声音。可他不是佑夜,最怕的,也是这轻柔话语的出现。让他想起前世的母亲,更怕她辨出自己并非真正的佑夜。而最深层的想法,竟是把自己的母亲视做了陌生人,本能的恐惧着。
龙马终于注意到佑夜的异常。仿佛一瞬间缩回自我保护的壳中的佑夜,一瞬间回到一年前阴沉乖僻的佑夜。龙马不善的望着来者,无视他们激动的目光,问道:“老头子,他们是谁?”
佑夜仿佛被惊醒了一般,以最快的速度跑到龙马身边,紧攥住龙马的衣角,低着头,在簌簌发抖。
霎时一片静谧。片刻沉默后,南次郎把不二父母请进室内,席地长谈;而周助、裕太龙马和佑夜,则被留在龙马与佑夜的房间内。
佑夜的心逐渐平静,却还是满面漠然。他坐在龙马身后,背靠着墙角,双手环膝。对面是周助和裕太,佑夜的哥哥。
“佑夜,你原来在这里啊。怎么不跟家里联系呢?大家都很担心你呀。”不二周助一脸柔和的笑着。
佑夜不说话,用一种熟悉而又陌生的眼光看着周助。一看到周助,脑中便不由得想起远。海蓝色的眸子瞬间暗淡,长长的睫毛半垂,留下一片阴影。
“本来大家说要一起给你过生日的,没想到你居然不见了,知不知道大家都快急死了?”周助没有告诉佑夜,当自己看到满布尘埃的园中小屋时的恐慌。那一瞬害怕失去这个从小就歹命的弟弟时的担忧。
依旧是不说话。佑夜双手微垂,无意识的盯着自己的手指,手指修长白皙,留有硬茧。那种浑不在意的散漫和目空一切的漠视,彻底激怒了那个额顶有个十字伤疤的哥哥——不二裕太。
“佑夜你太过分了!哥哥和你说话你居然不理!你知不知道我们找你找的多么辛苦,你也太不懂事了吧!我们这么辛苦为的是谁?你又是这副死样子!”毫无疑问,有严重恋兄情结的裕太十分不满佑夜现在的样子,言辞激烈。
佑夜终于抬眼正视这个卤莽的“哥哥”,嘴角轻扯,终于对着“家人”说出了第一句话:“我知道你们都很忙。我能活着不是为了你们,就算我死了,也与你们无关。”语中嘲讽意味浓厚,他,是在为死去的佑夜抱屈,语气难免恶劣。
在场的另三个孩子显然被他这句“世俗”的话语给镇住了,尤其是龙马,他何曾见识过如此刁难的佑夜;裕太明显是惊呆了,刚上小一的他,不是很理解这句自暴自弃的话,却本能的知道佑夜变的更难以接近,而且是从内心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