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等待南瓜苗的成熟
车子消失在七连人的视野之中后,齐桓立即放松,从后视镜中确认了自家老大脸色不错后就褪尽严肃外表,话语间尽是揶揄:“队长,我谨代表c小组全体成员向您表示沉痛的”
袁朗没有半分不好意思,完全是闹惯了的,一掌往齐桓后脑勺上招呼去:“我拍死你!”
齐桓一偏头,高机动越野车跟着走了个s,人也跟着叫唤:“别别,我错了队长这还开着车呢,您别动手”
袁朗带着笑意“哼”了一声,靠回椅背。
齐桓境遇稍安又开始不安份:“不过队长,这到底是哪路英雄好汉如此生猛地替天行道了啊?”
袁朗的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了许三多的脸——战场上敌对而坚持、战场下无措而老实的脸。袁朗难得没有给欠收拾的齐桓一个血与泪的教训,而是悠然地舒了口气,同时放任眼神飘向窗外某不可知处。
没有得到回答的齐桓疑惑地望向后视镜里袁朗的脸,然后倒抽一口气地发现后者的唇边正挂着一丝微笑。
——这个微笑不是假笑、贼笑、奸笑,不是官方的笑不是神秘的笑,不是任何一种老a们见惯了的队长式笑容,而是罕见地带着柔软,甚至有点儿海纳百川的博爱与包容
齐桓的心灵彻底被震撼了。他觉得这和蚂蚁搬家公鸡上树一样,象征着灾难的降临,毕竟反常事物都是让人不安的。
“我说队长。”齐桓试探地:“您能不能别那么笑?我心里发毛。”
队长大人没理会他,依然春风拂面,和蔼可亲,直到许三多所有出场镜头都在心里回味了一遍才算恢复正常。转头冷笑,说:“齐桓,你真欠虐。”
齐桓在队长的冷笑中大大地松口气,由内到外地舒坦了,诚惶诚恐道:“队长所言及是”
袁朗又哼了声,半晌忽然丢出三个字:“许三多。”
“啊?”齐桓摸不着头脑地疑惑数秒,然后醒悟,继而一脸向往崇敬膜拜,说:“这就是那位英雄的尊姓大名?”
“对。”袁朗亲切地拍拍齐桓肩膀,说:“回去后你可以找个长生牌位插几柱香把他供起来。”
被看穿心思的齐桓只好打哈哈:“小的不敢。队长您英明神武天下第一。”
“虚伪。”袁朗不为所动,然后陷入沉思:“不过那小子真挺有趣,傻了巴唧的。”
齐桓笑:“傻瓜能逮着特种兵队长?傻瓜有趣?”
袁朗说:“人傻得有原则,挺可爱的。”
齐桓说:“明白。新南瓜苗吧?”
袁朗说:“现在说还太早喽”他伸了个懒腰:“a大队不要愣头青。我得等它熟了。”
齐桓问:“不怕过个一年半载,人复员跑了?”
袁朗说:“跑不了。”他很笃定,但很快又沉默下来,“不过他要面临一场毁灭性的磨练,还得撑过去啊。”
齐桓想想,一笑:“经历风雨才成熟得快,他要是值得您这么欣赏,就扛得过去!有什么好操心”
袁朗心里明白,但忽然有点儿莫名地烦躁,一拳砸过去,越野车又是一阵七歪八扭:“谁操心了?他还不是我的人呢,我操个p心!赶紧开车,回迟了铁队又得念。”
齐桓很想再补一句“您这就叫此地无银三百两”,但袁朗的脸色明白地告诉他:再多嘴就可能车毁人亡,只好将话语吞进肚子,老老实实地将油门一踩到底。
袁朗回到蓝军基地时铁路也已从七零二团基地返回。
袁朗不动声色地走过去,随意地敬了个礼,站姿潇洒但毫无军姿可言。
铁路扫了他一眼,说:“中队长同志,孤身深入敌群,真可谓一身是胆啊。”
袁朗厚着脸皮,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