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修站在原地没动,隔着点距离注视着来人。黑色防风衣,黑色皮裤,黑色皮靴,一如既往夺人眼球的装束,还有那头长的不像话的头发。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隔着那么长的时间的沟壑,对面站着的人却一如当初。
“怎么了,看傻了?”长发男人语气不善地挑衅道,眉里眼里却盛满了笑意。
“哥,你还真是越来越娇艳如花了。”陈修调笑着,那一眼却深得深得仿佛千年。
“你找死是不是?才刚回来就皮痒了?”男人点罢烟,抓起桌上的打火机就砸了过去。
陈修略一侧,接住了那个直奔脑门而来的铁疙瘩。握在手中把玩起来。
“老实交待,这两天到哪里风流快活去了。”男人吐出一口烟,微微敛了敛神情,竟凭空生出一股肃杀之气,配上他那俊美到漂亮的脸庞,所谓修罗或者撒旦大抵如此。
“忙公事。”陈修也找个地方坐下,“我可不是回来玩儿的。”说着眼中精光一闪。
只此一瞬,陈略突然意识到,在他不知道的时候,陈修已经走的那么远了。在那些他没能分享的岁月里,当年那个毛头小子已经长大成人,成了一个如此熟悉又陌生的人。
“行,您贵人事忙,就把你大哥撂一边,七八年没回来,难得终于回来了竟然也不先来见我”陈略作掩面哭泣状,就差插着腰,伸出兰花指戳着陈修的鼻子骂忘恩负义了。
陈修满头黑线,见了面更甚,比起平时通电话网聊还能演,简直唱作俱佳。
“我们去年还一起在意大利渡假”陈修好心地提醒。
“那能一样吗?”陈略嗖的飞出个眼刀。
“哥,我们都有通电话,冯叔也没少拍照拍dv寄回来。我什么时候走出过您的视线。”陈修无奈。
“放我亲爱的弟弟在半个地球外人生地不熟又没亲人照顾的旮旯里,我能放心吗?”陈略捧着胸口痛心疾首状。
“我可怜的青春都被那些无所不在的电子眼给毁了。”陈修扶着额头。
“说到这个,做哥哥的我就不得不说你一句。”陈略迅雷不及掩耳地回复长兄的威严教训道,“你看人的眼光还真不怎么的,这些年你看上的那些个男男女女花花草草,还真是没一个够的上标准的。”
陈修微笑地听着,心下思忖,你了解的还真清楚。
“我记得你以前的眼光也不是那么差的,那个谁叫什么来着”陈略开始陷入自言自语,“什么悦还是悦什么”
“哥,赶紧还魂,别在那儿绕了。”陈修拿他说风就是雨的老哥没辙,在他陷入自说自话的怪圈之前赶紧把他揪回来。
“到底叫啥呢,这都在舌尖上了,怎么就想不起来了”冥想中,“你肯定还记得,叫什么,提醒一下。”不依不饶。
“我都不知道有那么个人。”陈修都无奈了。“咱别在这上面浪费时间了。出去走走吧。”赶紧转移话题。
等陈修看到他哥的座驾时,再次崩溃。一辆本田小绵羊。虽然造型比满大街跑的要炫一点动感一点,可再怎么看也就一化了妆的小绵羊。
陈修拧着眉打量着这台车。想着待会儿两个人一起坐上去会是什么效果。眉头拧的更紧了。
陈略撇了陈修一眼,“你可别小看它啊。”
“我没小看它,我就觉得,对不起你这身造型。”陈修说的极诚恳。
“人不可貌相。试过你就知道了。”陈略扔了顶安全帽给陈修。“这还是我从人家那儿抢的。要不是堵车四个轮子的过不来,我至于吗我”说着说着又变成了自说自话。
陈修接过那顶粉色带花的安全帽,脑门上清晰跳出俩字“抓狂”。
真的是太久没回来了,跟不上时代了。面对接二连三的打击,陈修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