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袅袅心不在焉地打着马吊, 昨晚并没有人来找她认错,看来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等她回去,定要把柳府搜个底朝天。
“到你了, 柳夫人, 昨儿食言就罢了,今天仍旧是漫不经心, 是不是不想跟我们玩那。”李二少夫人眉头一皱,对钱袅袅很不满意。
钱袅袅不好意思地陪笑道:“昨晚有只野猫在墙头上叫了一夜,害得我没睡好,现在头还有点晕呢。”她胡乱从手上抽出一张牌, 一看, 比上家大,便扔了出去。
她一定要揪出这个家贼, 就从最可疑的琵琶查起。
琵琶独自坐在荒凉的园子里, 不断地用手抹着眼泪水。她不是傻子, 她知道钱袅袅怀疑东西是她偷的, 就连翡翠,看自己的眼神也是怪怪的。
“为什么人人都讨厌我?是不是因为我的这块胎记?”琵琶摸了摸眼角,恨不能把它撕下来。她瘦弱的肩膀随着啜泣声一下一下地颤抖,满腹的委屈只能用眼泪来宣泄。
突然,一只温暖的手搭在她的肩头, 琵琶惊讶地抬起头, 来人俊美的脸上挂着一丝温暖的笑容, 眼眸似水,如沐春风。
她惊慌失措地埋下头,不敢再看。
“他,他怎么主动”琵琶的心加速狂跳,就差从口中跳出来。
“怎么哭了。”胡唐之拍了拍台阶上的灰尘,坐在她的身边。
琵琶紧张得无所适从,只觉整个人像在火上烧,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是不是有什么委屈?”胡唐之又温柔地问道。
“我”琵琶支支吾吾,想说话嘴巴跟打了结似的。她气极,他在问自己话啊,自己怎么不回答!
“不是我偷的!”琵琶憋着一口气,带着哭腔吼了出来。话一说出口,她如释重负,哭的更厉害了。
胡唐之面露讶色,随之又微微一笑,拿出自己的帕子递给她:“不要哭了,我相信不是你拿的。”
琵琶以为自己听错了,满面泪痕地看着他。他的眼神纯净而真挚,不像是骗人的。
胡唐之又将帕子往她眼前送了送,琵琶唯唯诺诺地接过帕子,又迅速避开他的眼神。她不希望他看着自己,这简直是一种煎熬。
琵琶自卑地捂着眼角的那块胎记,轻轻地用帕子擦着眼泪。
翡翠拿了一双靴子,到处寻找胡唐之。她顾不上女儿家的矜持,刚做好就想送给他。她满怀欣喜地寻到园子里,撞到眼前的这一幕,脑海当场一片空白。
胡唐之发现她来了,便上前道:“你来的正好,琵琶哭的太厉害了,去劝劝她吧。”
他说的坦坦荡荡,翡翠心里却依旧不是滋味。她连忙把靴子藏在身后:“我去看看。”
琵琶缓过神来,也略觉尴尬,直言自己没有事了。
两人一同回屋子,琵琶并没有觉察到翡翠的不悦,只顾拿着胡唐之的帕子愣神。帕子上面绣着一只栩栩如生的蝴蝶,倒更像女孩子的。
琵琶攒紧了帕子,脸上渐渐露出笑容:这就去洗干净了还给他。
玉翅匆匆跑了过来,拉住翡翠:“夫人说忘了拿送给周少夫人的东西,放哪里了?”
翡翠一声不吭,将靴子塞在玉翅手上,转身就去找东西。
玉翅瞧着崭新黑亮的靴子,打趣道:“姐姐这是要给心上人送靴子呢。”
翡翠把一盆菊花递给她:“什么心上人,别人不稀罕的。”
玉翅见她满脸不高兴,小心翼翼地问道:“怎么啦?难道他拒绝姐姐了?”
“人家只顾着安慰伤心的小人儿呢,哪有空理我。”
女人吃起醋来,真是不讲道理,连一向淡然的翡翠也变得尖酸刻薄:“她多可怜啊,我们都欺负她呢。可实际上呢,她手脚不干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