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白老太爷自谦过头,倒教宁王府的人以为是白家不愿意这门亲事。二夫人知白老爷爷一根筋,不怎么会与官家打交道,赶忙提醒。
“不过,锦诗上头,还有长姐未出嫁,这循着规矩,该是长姐先于幼妹出嫁才是。”白老太爷未理会二夫人的提醒,接着往下说了。
那从京城来的孙媒婆听了这话,面上一笑,道:“若是寻常人家,自是该循着这道理,不过宁王府可不是寻常人家,这是半个皇家,这皇家啊,说规矩多,比任何地方规矩都多,不过啊,有些规矩在民间是规矩,在皇家便不是规矩了。”
“白老太爷,这和皇家说亲,您倒说起规矩来,孙姐姐说的对,若论规矩,还有比皇家规矩还多的地儿不成。这长幼,您便不考虑了罢。”钱媒婆接腔道。李瑞雪与白锦年的亲事,就是这钱媒婆说成的,所以钱媒婆在白老太爷处,也算为有几分脸面。
这三位媒婆与白府众人又说了些时刻,此中便有一条,那日宁王妃寿宴,世子对锦诗小姐一见倾心,是必定要娶锦诗小姐进门的。
宁王府来提亲的阵势,就是必成的阵势,所以许多话,便开门见山的说开了去。
媒婆们见白府二房众人脸上的神色,便心知这事要成了,便再不多留,临末了,那位从京城来的孙媒婆说道:“也说了有些时辰了,我几个也不多留了,请白老太爷白二爷考虑考虑,三日后我便再来听各位的好消息了。”
孙媒婆说罢,便放下那八担见面礼,率来提亲的众人离开了。
二房众人,俱是欢喜,二夫人在欢喜过头的情况下,也不往赶紧叫小厮将宁王府抬来的那八担见面礼抬回二房,生怕白老太爷与大夫人手伸的太长,将这东西算做公中的了。
白锦堂心知自几前些日子那些风可没白放,这不,先前宁王府还没什么动静,那些风声刚一落,便着人来提亲。
若是妹妹能嫁入宁王府,那这白府的家业,想必也是手到擒来,从今往后,自己便要在这青州府扬名了,他白锦年算什么东西,不过就是一文弱书生罢了。思及此处,白锦堂走路时腰杆都挺的更直了。
二夫人的欢喜自是不必言说,自己的女儿能落这样一个归宿,自是极好,更何况还能压一压大夫人的势,这一压,可不是这一时半会儿,想必往后的日子,大夫人在自己面前都要矮上一截了。白锦画在嫁个什人物能好过世子爷去,白锦年娶那破落户家的姑娘更是不必提了。
没想到,自己是个要享儿女福的人了。
二夫人精神头极好,回到屋中,将提亲之时媒婆所说之话一一说与了白锦诗,听及一见倾心一词,白锦诗面上立刻飞满了红霞。
他果真是注意到自己的,不单是因着那曲琴筝,在正宴时,他便总会瞧上自己几眼了,原自己并未感觉错。
宁王府的提亲人马,二房便立马成了白府的中心,这白府便成了青州府的中心,而这中心的中心,便是白锦诗了。
白锦诗心知,自己前几日收到的那些当时视若珍宝的帖子,此刻便是废纸了,待三天一过,白家应下了这门亲事。自己便是板上定钉的世子妃了。届时,对自己来说,最重要的,便是七月七的乞巧节,自己在乞巧节出色些,不落人口舌,便会极顺遂的成为世子妃了。
届时,全青州府,都要仰望自己。
大房又是另一番情景了,大夫人回去便数落起了白锦画,怎就平日里不知上进,不苦练一项技艺,生生教二房的人抢了风头,白锦画只垂着头不多言语。
“母亲,你也不必责备妹妹,嫁入宁王府,也未必就是好事,皇子王孙,哪个不是三妻四妾,母亲也不愿妹妹受委屈罢。”白锦年开口道。
“若是嫁入了宁王府,能够锦衣玉食,那点儿委屈能算做委屈吗。”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