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忖度再三,终觉无法开口,可这事堵在心上,又实在难受的慌。
大夫人眉头紧皱,一张脸崩的实在严肃,这表情倒像是李瑞雪做了叛国通贼等大逆不道之事了。
李瑞雪站在堂下,心里也不自觉的打了鼓,虽说也不惧怕大夫人,但是想必也没有人能对着这张一脸严肃的脸愉悦起来。
在加着大夫人听闻白锦年给李瑞雪置了那么些个贵重饰物,心内本就不悦,即使是成亲是时,自己给李瑞雪置办娉礼,最贵重的金饰也不过三百两罢了,说明这李瑞雪至多也只能当得起这三百两的抬举罢了。
不想自己的儿子花银子没计较,竟花了那么多个去,花了银子也就罢了,可那李瑞雪偏偏是个心内没数儿不知感激的,竟不允白锦年夜里在宜芸轩歇着。任白锦年在何处,都是被人捧着供着端着,偏在李瑞雪这儿受了磕绊。
“昨日锦年带锦画与你去周记金楼了?”大夫人终于是开了口。不便在昨夜之事上多说什么,大夫人总也得找个由头出气。
“是的,母亲。”李瑞雪不卑不亢的回答道。
“听锦画说,锦年给你置了一个生肖坠子?你可喜欢?”大夫人又缓缓开口问道。
“很是喜欢。”李瑞雪应道。
“锦年这孩子,娶了媳妇就忽略了妹妹些,我听说是锦年将锦书与你的饰物置在一起,先让你拿回去挑了?你若是挑了心爱的,就将剩下的给锦书罢。”大夫人说完,又补上一句:“不过,我倒觉的,若是你将挑剩下的给了锦书,难免也伤了你姑嫂二人的和气,也该拿出来与锦书商量着挑才好。”
听罢大夫人的话,李瑞雪觉得很是不可思议。
明明是白锦年买给自己的,在大夫人口中,怎就成了将给白锦书的与给她的都放在了一起,还要让白锦书过来挑一些个回去。
虽是对大夫人混淆事实不满,但李瑞雪也并不看重那些金饰,更不想因这金饰起了纷争。
便开了口道:“那便都教锦书妹妹拿去用罢了,锦年挑选的都是些小女儿家用的,都很是适合锦书。”
李瑞雪说罢,便吩咐宝月取了那些金饰都给白锦书送去,只余了那生肖坠子而已。
大夫人见李瑞雪这般爽快,一下子全给了白锦书,一时竟没个拿捏李瑞雪的了。只开口道:“你与锦年成亲时,也是给你置了金饰做娉礼的,锦书年纪小,还未曾正式给置过几件像样金饰,那便锦书用着吧,左不过你也不缺。”
李瑞雪只轻笑一下,道:“母亲若无旁的事,儿媳便先退下了。”
“你且慢着,我有几句话要嘱咐你。”大夫人已将李瑞雪的金饰给白锦书要了去,却仍不打算放了李瑞雪回去。 “我曾听闻在你二叔家里,是你二婶当家的,小门小户没规矩也说的过去,可我白府,凡事都是有个体统的,你可万不可学你二婶那母老虎样。”
李瑞雪只驻足不语。
“我大周朝,乃礼仪之邦,最是讲究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妇纲,你也要知道此道理才成。”大夫人瞧着李瑞雪,见李瑞雪无甚旁的反应,又说:“故而,无论是锦年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你都该依着他才是,这才不失做妻子的本分。”
李瑞雪听完大夫人的话,只说:“噢。”
大夫人瞧着李瑞雪木木似是没怎么听明白的样子,挥一挥手道:“罢了罢了,还是回房待着去吧。”
李瑞雪便告了退,走出了福宁堂。
回宜芸轩的路上,春光融融,草长莺啼。
阳光温热,岁月却不静好。李瑞雪并不心疼那些金饰,心情却没有办法不受影响。
原来能够让人不开心的,不仅仅是那些生命所不能承受的天灾人祸,也在于日常生活里身旁的人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