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李瑞雪起了大早,梳洗后,也不多做装扮,只薄薄傅了一层微不可见的粉,又梳了男式发髻。从白锦年柜中取出了那日改好的靛蓝衣袍,穿上身。
正忖度着要不要带个丫头出门,若是带,该带宝月还是秀珠。这二人,虽是有些旁的心思,不过若是出府,终究是带个丫头妥帖些。
正拿不定主意,有人进了院,堪堪的就进了里屋,这般无所顾忌,也必然是白锦年了。
白锦年着一袭往日里读书所穿的灰色罩袍,直直的走向了衣柜打开。
白锦年目光在衣柜里扫了一圈,道:“娘子可有见为夫的一件靛蓝云翔符衣袍?”
李瑞雪愕然,本以为那衣物是白锦年平日里不喜的,怎地突然就问了起来。
白锦年问完,侧过脸,看向李瑞雪,见李瑞雪一身男装装扮,此时正衣冠楚楚,风度翩翩。只觉实是别有一番风韵。
李瑞雪错愕了片刻,便看着白锦年,一边揪了揪自己身上的衣袍,开口道:“我身上呢。”
白锦年心觉这李瑞雪这般装扮,确是新鲜,摇头笑了笑,道:“娘子若喜欢,穿着罢了。”
转过身继续在衣柜里寻着,从中取出一见银灰绸缎罩袍,正是李瑞雪那日里去厨房做蒸蛋糕所穿。
换在身上,站在铜镜前一照,只觉腰边有些许褶皱,衣袍上还带着些许生面粉味儿。
白锦年又回身问李瑞雪:“娘子?这?”
白锦年放在李瑞雪房中的衣袍,并非李瑞雪认知的白锦年平日里不喜的,恰恰相反,这些衣袍都颇为贵重,与日常里所穿的不同,都是特地制了来过大节日,见贵客时所穿。
两个丫头宝月与秀珠自是知道始末,看眼前这一幕,只等着看白锦年叱责李瑞雪一番。尤是那宝月,虽自那日起面上待李瑞雪亲热,实则是内心里打着小算盘,只待有了机会。
宝月见白锦年穿上了那件银灰色罩袍,走到柜前,扫了一眼,对白锦年说:“公子身上这件已不甚平整,奴婢瞧着柜中这件玄色的就不错,且换上罢。”
白锦年当下里将那玄色的换上了。宝月见了,喜上眉梢。
李瑞雪看着宝月的举动神情,也微微猜着了宝月暗藏的心思。
不想白锦年整理罢衣衫,说了一句:“再日后有衣衫脏了,宝月秀珠你们二人,也得及时拿去洗了。”虽不严厉,也是命令的语气。
这两个丫头那日里不提醒李瑞雪,无非就是等着看李瑞雪笑话罢了,不想白锦年没追究李瑞雪半分,只嫌二人未尽到做丫头的本分。
白锦年穿戴好,便出了门,离了府。
李瑞雪待白锦年出府,带了宝月,将秀珠留着府里。
这秀珠留在府里,分外恼宝月,那日在大夫人处,大夫人安顿二人,左不过白锦年对李瑞雪不上心,二人将就着伺候李瑞雪便罢了。
谁知那宝月是个机灵的,两头讨好。自己钝了些,大夫人说什么便听什么,也不上心伺候。这倒衬出那宝月对少夫人勤快,此番下来,少夫人任是去哪里,都要带了宝月,撇下自己,虽是自己也并未敬着李瑞雪几分,被宝月这般对比下来,心内也不舒服,当下想着,日后也要讨少夫人的好,别让那宝月得意了去。
这白锦年带了小厮出了府,先是朝南走去,过了一会儿折而向东,再朝北,绕了一大圈子,绕至一处朱楼后院,走了进去
白锦年此行,实也算不得有什么要事,只是确不能让人知道了去。
原是秋里就是会试,大夫人生怕白锦年和平日里相交的大家浪荡公子们多交往,乱了心性。故春节一过,便给白锦年立了平日里无故不得出府的规矩。
白锦年也安分了月余,正是因着这安分,李瑞雪房里的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