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国的少年皇帝摆脱不了青春期性格的扭曲,用幼稚和偏执的谋略,简单粗暴的手段任性的迈着拙劣的步伐在南国的政治舞台上癫狂起舞。最后用自己一抹鲜血和飞扬的头颅来祭奠自己荒糜和猩红的青春!而此时北国的少年天子元恪却忧郁着看着通往权力的路上,如山般挡在自己面前的六位辅佐大臣。
萧齐末年,由于萧宝卷的混乱青春,造成南齐战乱不休,各地诸侯纷纷起兵,裴叔业降魏,导致江淮重镇寿阳落入北魏手中,此时魏军已攻入合肥,攻进长江。而此时萧衍自襄阳起兵,挥师千里,攻打金陵,大好的时机展现在北魏面前。
“陛下,此时萧衍南下,雍荆二州势必空虚,但请陛下让我率三万铁骑横扫二州。”
北魏镇南将军元英慷慨陈词。
“陛下,今若不取,待萧衍事成,取代南国昏庸之主,以贤明治理南国天下,挥师北上,攻取寿阳,汉地水路纵横,南国水军骁勇,我淮南之地势必得而复失,以臣之见,我军可分兵两路,一路直取雍荆二州,另一路可只取汉江,切断萧洐后续粮道,南国天下将垂手可得。”
车骑将军源怀更是献上妙计。
元恪却是无动于衷,沉吟半晌,只是淡淡的说道
“传朕诏令田益中进军义阳,任城王元澄坐镇寿阳,都督淮北军事。”
这种挥着扫把作势挥舞两下以装其样的行为引来嫡系军队些许的不满,可是这些军旅汉子却哪知道政治上的危机。军事是政治的延续,也是权利的保障,他初登帝位,根基未稳,以元禧为首的辅政大臣虎视眈眈。北国少有忠君思想,只有刻入骨髓的优胜劣汰,能者居之的狼群法则。他若碌碌无能,自有强大者谋求取而代之。若自己的嫡系军队远离后方,攻打南齐,自己稍有闪失,必将失去皇位,恐将性命不保,取得江南又有何用?政治上的残酷,让人皆有两种不同的面孔,你若强大他必会对尽谦恭谗媚之能事,你若弱小他必会盯着你身后至尊无上的皇位和你脖子上的头颅。他将六位辅政之一的中立势立元澄调入寿阳,在北国,臣子的忠心是和君王的能力成正比的。
若要消除一种和自己离心的势力,就须得扶值和自己合心的势力。他首先不动声色,因为辅政大臣并不和睦,世间有种很奇怪的现象,有两种人天生就不能和睦,只要看对方的脸像和秉性赋予的神态,便发至心腑的厌恶,恨不得将对方除之后快。老皇族广阳王元僖就从骨子里蔑恶汉人王肃,只是忌惮他身后的主子孝文帝对他的宠幸,如今孝文帝已逝,靠山轰然倒塌,他立刻诬陷王肃造反。可是身为辅政大臣之一的王肃去和另一位辅政大臣现任皇帝的亲二叔咸阳王元僖交好。每个人都争斗不息,其实都是想着去掉剩下的人,自己独揽大权,架空皇帝。而此时宋弁已死,剩下两人是老皇族元嘉,和皇帝的七叔。政治舞台就如同天道一样,不带一丝的情愫,严格的遵守弱肉强食的生存法则,若没有平衡,去维系表面上的和平,那唯有在不平衡的斗场上进行残酷的搏杀,失利的一方将永远用自己的鲜血和头颅祭奠对方的王旗,成就对方的正义!
他有领袖天生般的悟性,聪明的布局,他把国舅高肇,高显和他的侄子高猛召入朝廷,封为公爵,以对抗权臣。并且克服心中的爱欲,迎娶自己并不喜欢的于氏作为妃子,从而得到鲜卑大酋长于氏家族的支持。而这种政治婚姻的益处很快就在皇帝和权臣的斗争中显现出来。
两种势力交锋,嚣张狂妄不可一世的一方经常率先出招,而且因为这种毁人智商的情绪控制着自己的主观意识,难以认真冷静的分析形势,所以打出的招式经常是虎虎生风,却夹杂着愚蠢和冒失。
咸阳王元僖偏偏去找已和皇帝结为亲戚的领军将军于烈,挑衅的派出手下人让他交出皇帝的御林军以充当自己的卫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