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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骏拉开了黑夜的帷幕,魔鬼在天空露出狰狞的面容,来到人间,化成了刘子业。

    很多事你若成功了,便会有人对你产生崇拜,模仿你的行为,甚至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幼小的刘子业从小就扬着他幼嫩的小脸,瞪了一双天真的眼睛,看着这个世界,他一边学着经书子集,忠孝仁礼,从中领悟着做人的礼义廉耻,一边看着自己的父亲毫无顾忌的屠杀自己的叔伯兄弟,不顾骨肉至亲,人伦大道,蒸母,虚无的道德总没有既得的利益来的实惠。待他到得束发之年,懂得男女之事,享得那种邪恶又欲仙的快乐,便深深的懂得了他的父亲。父皇可以为所欲为,享尽人间的女色,视道德如粪土,弃经书如厕纸,那是因为他是皇帝,皇帝是什么?皇帝是至高无上的,可以任意夺人性命,随心与人,无人敢管。要保住皇帝的位置,只须残酷的杀光皇族之中能有资格为帝之人,保得皇位,就可任意胡为,每日夜里,他仰望星空,喃喃的念道

    “阿姐楚玉真是漂亮,英媚姑姑真是妖艳,父皇若是早亡,我必与之欢好。”

    果然,在他的期盼下,刘骏终于承受不了对堂妹的相思之苦,撒手人寰,去那一世找寻他的爱人去了。

    刘子业戴上父亲的皇冠,拿起父亲的权杖,魔鬼终于穿上了战衣,获得了权炳,对着黑夜邪恶的呲牙一笑,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齿。

    政治永远是各方势力为了自己的利益而进行的没有硝烟但更加血腥的角逐。刘骏之所以能够无视道德,是因为很好的驾驭了权力。他凭借以刘义恭为首的皇族来抵抗传统高门氏族,当皇族因为叛乱而受到削弱,他又提拔庶族戴法兴,颜师伯等人,使三方势力相互协制,从而达到政发平衡,军事上他完全交给他最信任的大臣沈庆之,柳景元,在临死之前,完完整整的把这套班子交给了刘子业。刘子业嘴巴一撇,逐一挑选,抛去里面的智慧,只留下暴力和专权。

    他视整个帝国为他私人的牧场,里面所有的人都是可以任由他屠宰的牲口。而他所认为的皇权文化就是天下唯他独尊,所有的人在他面前如同蝼蚁,逆他者亡,没有尊严,所有的存在价值都仅在他的一念之间。没有合作和妥协,只有服从和杀戮。按照这种思路,他从军营里提拔了四位屠夫将军,宗越,沈牧之,谭金,童太一,这四人的共同特点,都是从低层军人做起,踩着尸山血海才得以步步升迁,在他们的意念里只有杀戮才是晋级的唯一阶梯,而服从皇帝是他们的天职。

    首先教他做人就是独揽政权的戴法兴,帝国用的是三角政治,刘骏一个人的精力不足以应付藩王宗室和高门士族,便利用没有任何家族根基的戴法兴和他一起掌控国家大权,戴法兴也深知他存在的政治意义,他错误的认为刘子业对此也是心知肚明,对于一个16岁的孩子。他便理所当然的以亚父自居,他没有任何的政治根基,只是寄生于皇权上的一只蠕虫,靠皇帝的政治需求而得以生存。可是刘子业根本就不知道他存在的价值,只当他是一只嗡嗡乱叫的蝇虫,轻轻的一抬手把他弹回了老家,然后一纸赐死诏书把他拍死在家中。

    他无意中破坏了官场上的两个法则,唇亡齿寒和官场平衡。

    颜师伯是另一个出身寒门,而受到刘骏重用的大臣,他没有治理国家的才能,靠阿谀奉承,溜须拍马讨得皇帝的欢心,才得以上位。而刘骏用他也只是要求他作为皇帝的心腹占据一个重要职务罢了。和他同样性质的戴法兴一死,让他深深的感觉到自己并不受刘子欣待见。不由得兔死狐悲,借着去江夏王府赴宴的机会,明目张胆的和他们商议谋反的事情来。在刘义恭看来,除了沈庆之以外,所有的势力全部向自己这方倾斜,通过对刘子业近期的所作所为,有丰富人生阅历的他可以断定刘子业性若鬼畜,他提拔四位毫无感情的军中屠夫,便是向他们亮出了獠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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