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不杀崔浩,愧对我鲜卑宗庙里历代先皇的神灵呀!”
他们巧妙颇有心机的僻开拓拔焘授意下的灭佛之事,只是言辞中肯的指出崔浩有外胡内汉,以汉制谋求恢复汉家天下的企图,并且外通刘宋,内辱鲜卑,一切祸端皆崔浩一人所为,拓拔焘只是受其蒙弊。
拓拔焘接到奏折,先是沉默不语,思吟良久,又仔细看了奏折,深以为然,最后勃然大怒。
“崔浩匹夫,朕自待你不薄,你竟以修国史之利辱我先祖,朕若不杀你,百年之后有何颜面去见诸位先皇。”
正暴怒间,内侍进来亶报,太子和国史副编官高允求见。
“父皇,此次国史案乃崔浩一人所为,所辖人等皆崔浩一人马首是瞻,垦请父皇只治崔浩一人之罪”
拓拔焘注视太子良久,忽然面向高允问道
“国史都是崔浩一人所为吗?”
“回亶陛下,太祖记是邓洲写的,先帝记,今记是臣与崔浩共同写成,但崔浩是总编官,所以实际执笔者是为臣”
忽然,拓拔焘满面通红,怒瞪双目,头上青筋毕现,望着太子,发出雷鸣般的咆哮
“竖子,太过无能,行监国之职,竟受迫于一臣子,记住,你记住,朕不在,你就是君王,君王你懂吗?你如此懦弱,朕怎放心把江山交于你手,你替他求情,怎么求,就国史一案,他比崔浩所犯之罪大的多,你说朕怎么饶,怎么饶。”
太子没料到他忽然如此申斥自己,本就天生气势弱了常人一截,看着眼前这喜怒无常,如凶虎一般的父皇,这时,更是没了防备,一股极度恐惧害怕的气流顿时从心里冒了出来,瞬间布满了全身,倒至身体禁不住的抖动,面孔呈苍白之色,忽然,拓拔焘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如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无力的仰坐在龙椅上,神情木然的望着宫顶,过了许久,传来拓拔焘平缓的声音。
“就依你们的意思,若案件查明属实,只治崔浩一族之罪,你们退下吧,朕累了”
说到最后,那一直让听来铿锵有力,掷地有声的话音里竟夹着一丝苍老。
行至殿外,心有余悸的太子扯住高允,低声责备道
“高大人,我替你托罪,你只须顺着我的言词,必可无事,你为何主动承认,惹得父皇如此生气。”
“臣谢太子对臣的厚爱,只是太子可知,崔浩之罪不在修史,而在于灭佛和用汉九品中正制代替鲜卑的各部议事制这两件事上”高允情声说道
“可这两件事崔浩都是请示过父皇,经过父皇允许的呀”太子惊讶道
“太子可知,陛下眼前最紧要者为何事”
“已有传言刘宋将即刻对我用兵。”
“与宋交战须得前方将士用命,后方政局稳定,军需补给充分,灭佛和改制两事早已弄得朝中诸位鲜卑大臣心怀怨愤,此时恰逢陛下欲对南朝用兵之际,还须依赖这些功勋宿将,这班老臣便借国史案挑起事端,以当前形势给陛下施以胁迫,欲制崔浩于死地”
“高大人,崔司空如此高才,莫非这次真的难逃一死”
“太子,崔浩强制推行九品中正制,选才重于门阀士家的高贵子弟,使天下庶族和寒门失去晋升做官的机会,让大部分汉人心生怨恨,杀僧灭佛又引得天下百姓民愤汹汹,身为汉人却遭天下大部分汉人厌弃,更别提早已和他势成水火的鲜卑族人,崔浩推行汉化实办天下苍生谋福,却因对汉,鲜两族,佛道两教,汉人的高,寒两门,态度太过爱憎分明,把私人的好恶带入国家的政治决策中去,属下在编修国史之时,也曾劝过,可他执意不听,在属下看来这次崔浩是在劫难逃了”
“既然崔浩非死不可,你不若将国史之事全部推给崔浩,何须主动承担罪责呢?”
“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