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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天光正好, 虽是初一, 但她们守着的这道门却紧紧闭着。
就连方才西府那边的小娘子隔着门道要过来探望兄长的伤情,又是软语相求,又是塞荷包的, 她们都没敢开门。
没法子啊,她们都是东府的下人。
东府的管家铁大姑,那可是个人如其姓的, 脾气又臭又硬跟块铁疙瘩似的,板起脸不讲情面时, 连西府的莫老爷都不买帐。
铁大姑可是说过了, 现下世子爷伤情未愈,须得好生静养, 这道门,一月开一回足够了, 反正西府那边的人又不是高明的大夫,看不看的都没差。
铁大姑还说了, 她俩要是守不好门, 就把她们卖去西山的矿场上拉砖掏矿去,那时兴许她们还喜欢那下苦力的差事呢!
所以说, 借她俩几个胆子也不敢私自开门啊?
“哎,歪嘴,听说了没?咱们世子爷, 伤的是那里”
麻脸婆子拿胳膊肘戳了下同伴, 神神秘秘地压低声儿, 眼神还往周围瞄着以防有人听了去。
歪嘴婆子习惯地一撇嘴儿,“是呢,这些日子府里头都传得好几遭了吧我琢磨着啊,恐怕还是从那头传出来的呢!”
说着眼神往西府方向瞟了瞟,“要不,听说继夫人这阵儿,腰板都硬了,在西府里走路都带风哩!”
张麻婆跟着撇嘴,“嘁,越发奇了,继夫人就算是不装贤惠,也不能七情上脸,让人瞧出来啊?她得意个甚?”
“咱们世子爷就算是不能咳,这侯府的爵位也轮不着她生的两个儿子啊!”
李歪嘴的嘴角快撇到了耳根,挑眉斜眼地道,“继夫人可不傻,你想啊,这爵位虽板上钉钉是咱们世子爷的,是归姓郦的,可要是世子爷没有自己的亲生儿女呢?那不得过继?”
张麻婆恍然大悟,长长一个哦字打了三个转儿,“哦”
“她想得可真美!”
郦家是后起的新贵,不像老牌富贵人家还有个宗族啊啥的,已故定海侯就只生了世子一个,若是世子的伤好不了,这辈子不能有子嗣,为了保住这个爵位,也得过继个孩子来,这么算一算,那跟世子有点血脉关系的,可不就是西府的三爷了么?
“我看你们俩也挺美的!”
蓦然半空一声断喝,如天下落下个惊雷,吓得俩婆子腿一软,差点打跌。
这动静,满东府谁不熟悉啊!
正是被满府私下里称作黑面疤神的管家铁大姑!
铁大姑高壮的身材,身上的玄色素面袍利落贴身,黑膛膛的大脸盘子上一道深深的长疤自右额头划到右下巴,吊稍三角眼,塌鼻梁,鲶鱼嘴,光这面相就又丑又凶,此时正双手叉腰,煞气腾腾地瞪着她们,眼内似能射出冷飕飕的小飞刀,虽然人还在二十步开外,已把这俩说主家闲话的婆子吓得够呛,惊跳起来便老老实实地如同瘟鸡般地靠墙立好,垂手低头言语呐呐。
“铁,铁,管家”
“我,我们,也没说啥,就是说了点私房小话”
俩婆子在自个家里那都是说一不二,一张嘴就能压制全场的,可见了这位,那是大气也不敢多出。
府里头的人谁不知道,宁肯得罪主子,也甭得罪管家。
毕竟,得罪了主子,也就是日子不好过,要是得罪了管家,那就是日子也不好过,皮肉也不好过
铁大姑早年那是跟着已故定海侯上过战场的亲兵,实打实杀过敌,立过功的,传说死在她手下的人命没有一百,也有八十这话虽夸张了些,可铁大姑那把子吓死人的本事,满东府西府的人都是亲眼瞧见过的。
当初莫老爷在定海侯没了之后,想要娶个带拖油瓶的小寡妇也就是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