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扮男装的少年呛咳得剧烈, 露出了原本的声音, 石北虽二, 但还是能听出来声音不对的, 吓得跟被蜂蜇了似的赶紧松手,向后跳了好大的一步, 抖着手指着少年问道, “你你你, 你居然是个女的!”
其实他也不是光听声音来着, 那卡男人脖子和卡女人脖子肯定大不一样啊!
“石北小爷果然好身手!”
少年清了清嗓子, 倒是大方爽朗地向石北一抱拳,还顺带赞了他一句。
这赞的一句还不如不赞呢, 石北直接闹了个大红脸,目瞪口呆, “你竟女扮男装!”
围观的众人发出哄笑声。
石南指着石北,笑骂,“合着你打了半天, 现下才发觉?我说怎么方才人家说要向你讨教两招, 你美滋滋地就应了呢!”
他还当是石北终于开窍,要成为他们石家四兄弟里头最早讨到娘子的一个呢!
石北又恼又窘, 脸更红了, “三哥你说的啥!什么美滋滋!”
要不是顾忌着他三哥受的伤才好没几天,他就得跟老三好生用拳脚说道说道了。
方才演武场上好几个少年互相对练, 看着都挺有两下的, 他这不是好久没人对练, 手脚发痒了么,好容易见有个少年来讨招,他想都没想就应了,哪里知道这少年居然是个女的!
“石北小爷莫恼,我们这边府里的小娘子,在演武场上都爱穿男装,不是故意要哄您的!”
田姑娘冲着石北抱拳一礼,笑得爽朗,微黑的瓜子脸上露出一口雪白的小牙,倒是流露出几分姑娘家的好看来。
石北摇摇手,“罢了罢了,方才我没留手,没伤到你就好世子爷?”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他哪好意思跟个小娘子多说,一转身就瞧见了世子爷,顿时脸色更苦。
瞧这个寸劲儿!
他这么一嗓子,闹得众人都瞧见了郦静航,登时呼啦啦一大片的行礼之声。
郦静航瞧着这些人里,有一大半的都是年轻人,另一小半便都是跟在郦侯身边的旧部老人。
郦静航回老宅的次数不多,最近一次还是受了伤昏迷着,本该对这些年轻人都不算熟,但多了上辈子的记忆,现下在的这些人里头,就连刚满十岁的小娃娃,他细想想都能叫得出来名字。
“没想到世子爷的记性这么好,连这些小家伙都记着呢!”
老军士陈庆望着世子爷,感慨不已。
自打郦侯过世,之前气势如虎,威名赫赫的郦家军顿时群龙无首,惶然若伤。
没过三年,郦侯帐下的人物,被调任的,升官的,告老的
不然又能如何,郦侯在时,上能应对朝廷,下能调和众将,她这么一撒手,郦家军没了主心骨,不树倒人散又能如何?
留下来的老人或因伤残,或因忠义,不管是在京城还是在安海城,都不敢荒废了拳脚,因此两边府里都有演武场,只是毕竟府里的正主不在,这演武场上的练武,就是自觉自发的比较随意,田管家就把演武场的日常维护等事都交给了陈庆管着。
陈庆伤了一只手,无儿无女的,就住在演武场边上的小倒座里,管着洒扫维护,还拿着演武场小库房的钥匙。
小库房里头也没什么值钱的,不过是几十把旧兵器。小年轻们来练武,他在旁边看着,维护下秩序,有时也指点一番,不过他们这些人的武艺有限,儿女后代们只能说是比父辈们起头就高了,起码不必每日为了吃穿发愁,多的是空余的工夫来学武习文,不过大概是无名师指点,不得其法,这些小家伙们没几个出色的,都比不上石通在京城收的四兄弟。
就是个田家女儿还强些,可惜是个闺女,若郦侯在世,做个贴身女亲兵倒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