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蒙,你跑什么!”
胡思乱想间,谢棠已气喘吁吁横到他跟前。她大病初愈,又在屋子里闷了这几日,肤色看上去比先时白了不少,再加上一路跑来,血气上涌,脸颊晕开淡淡绯红,明媚动人。
郭蒙从未见过这样装扮的谢棠,只看了一眼,就已痴了。
“郭蒙,你听见没有,我问你话呢!”谢棠见郭蒙双目迷蒙,皱紧眉头伸手在他眼前一晃,“你在想什么!”
“嗯?哦没、没什么”一股浅淡的药香和着缕缕脂粉香腻的气息扑鼻而来,郭蒙连连退了几步,脸上也悄悄染出一片红,只是他肤色偏黑,看不大明显。
谢棠显然很不满意他的说辞,“郭蒙,你为什么要跑?为什么见了我就躲?”
“我我没、没躲。”郭蒙低着头不敢看她,“我我回去还有点事儿,你好好歇着,先把病养好。”
“你——”谢棠看着眼前望天望地就是不望她的郭蒙,迅速红了眼眶,哽咽道,“郭蒙,你是不是看我是个女孩子就不愿意理我了?”
“不不不,啊——”郭蒙见她一掉泪,拘束地更厉害了,“小魏魏姑娘,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先别哭,你别哭啊”
谢棠背过身去,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郭蒙心里一阵惊慌,急得直转圈子,“啊呀你哭什么,我还没哭呢!我真的不是这个意思!”
这个小魏姑娘,怎么换了一身衣裳就跟换了一个人一样,全无初识时的半分冷静自持。
他转悠到谢棠跟前,从袖子里掏了两下,没拿出什么东西,把袖子一伸给谢棠擦了擦脸上的泪,脸上火辣辣的,好半天才憋出来一句:“你病还没好利索,这样哭对身体不好,别哭了。”
谢棠冷着一张梨花带雨的脸,把人推开,“你说,今天你为什么来找我,又为什么躲我?”
郭蒙抓耳挠腮,显得不知所措,“我没什么”
闻言,谢棠瞪着他看了片刻,咬了咬牙,转身气冲冲地走了。
“魏姑娘魏姑娘”郭蒙追了两步,又停下来,不解地抓了抓头发,喃喃道:“她怎么突然就走了?她是不是生气了?”
“啧啧啧。呆子!”他话音刚落,从一边的垂花门里转出一个人来,一身翠绿夏衣,言笑晏晏,正是聂禾。
郭蒙是见过聂禾的,一见她出来,忙拱手为礼,“聂小姐好。”
“行了行了,我好不好的有什么要紧。要说好听的,刚才干什么去了!”聂禾恨铁不成钢地指着郭蒙,没好气地说道,“你但凡说些软和话,她还能气成这样。”
郭蒙茫然眨巴着眼,“我也没说什么硬气话”
“我说你这个人是真傻还是假傻,人家小姑娘家都这样了你还看不出来?”
“看出来什么?”
聂禾一口气被他堵在胸口,上不了下不去,憋得她脸色发青,“郭蒙啊郭蒙,你可真是不解风情。人家都表现得这么明显了,你怎么就榆木脑袋不开窍呢?”
这下郭蒙似乎想明白了什么,眼睛瞪得圆溜溜的,难掩震惊。
“你也不想想,你们两个一路走到这里,但凡出点流言蜚语,她如何也活不成了。可就是这样,她还是亲自求了我爹好生照拂着你,今日听见你来找她,高兴的都蹦起来了。郭蒙,这其中的意思,你也该品出个一二了吧。”聂禾绕着郭蒙打量了一圈,“你这个呆头呆脑的傻小子也不知走了什么运,竟惹得她这样上心。若是我,安定下来第一件事就是杀了你,永绝后患。”
郭蒙还处在这又一记惊雷当中,把聂禾的话反反复复过了好几遍,脸色陡然红成了煮熟的虾,“魏、魏姑娘她怎么会呢她看着就身份尊贵,我不过是个丧家之犬,她怎么能看上我?”
聂禾摇头失笑,“那你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