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况且我身上还有伤”,柏文山幽幽地说了句。
暮仟仟思考了会,说道,“那就先包扎伤口”
她扶着柏文山往走了一小段路程,到一颗大石头边上停下,“坐这儿”
带两人坐定,暮仟仟收回手,低头看了一眼,大片大片的血迹触目惊心,再看柏文山的后背时,碧青色的衣裳上浸透着血迹。
“怎么流了那么多血”,暮仟仟惊呼一声。
“没事,让我休息一会儿”,此刻柏文山的脸色惨白,嘴唇发乌,他有气无力的靠在树边。
“还说没事,我看看你的伤口”,说话间,暮仟仟已经拉开了柏文山的衣服。
伤口很深,柏文山后背上的皮肤裂开一条条口子,鲜血直往外涌,再不止住血,恐怕就会危及生命。
暮仟仟变得手足无措,血迹和衣服粘连在一起,她小心的将其分开,只听见柏文山低沉一吼,似乎疼得厉害,她也眼见着心疼。
“很疼吧!你忍一下”
“没事,我能忍”
暮仟仟脱下自己身上的厚夹袄子,披在柏文山的肩上,又用自己的衣袖替他擦干血渍。
“快把衣服穿上,小心着凉”,柏文山此刻已经虚弱得如摇曳得烛光,随时有可能被风吹灭,尽管如此,他还再担忧着暮仟仟,替她考虑着。
暮仟仟觉得心中一热,眼睛里浮上一层雾气,她的声音变得有些哽咽,“都什么时候了,还担忧着我,你还是先顾着你自己吧”
虽然很冷,但这点小困难她还是忍得住。暮仟仟用力扯开衣裙边,拿着扯下来的布给柏文山的伤口包扎,她不懂医术,只会简单的把伤口包住,只要不再流血就好了。
“你就披着我的衣服”,暮仟仟抬头望向柏文山。
柏文山皱着眉,欲将身上的衣服拉下来,却被暮仟仟制止了动作,她目光坚定的望着他,“这一次你得听我的,你受了伤,本来身子就虚弱,不可再冻着,那样只会加深伤口恶化”
身负重伤,此刻柏文山的力道根本比不过暮仟仟,他只好作罢。
“仟仟,我觉得头有点昏,好难受”
暮仟仟蹲坐在他身边,用手搂着他的肩膀,把他的头靠在自己肩上,“你休息会吧,我等会叫醒你”
边上的人儿已没了声音。
天色逐渐暗沉,温度也降了下来。
“我们还是先找个地方避避风”,暮仟仟说道。
再看柏文山时,他已经彻底昏迷了过去。暮仟仟起身把柏文山的手臂勾搭到自己的肩头,吃力的搂着他的腰,颠簸着往前方缓缓移动。
一个成年男子的重量哪是一个柔弱女子能承受得起的,还未走几步路,暮仟仟就被压得喘不过气来,刚迈出去的脚还未站稳,两人就一同摔倒在了地上。
冰凉的雪摩擦着暮仟仟净白的脸,一阵阵寒意侵袭而来,冻得她的右脸都麻木了。
柏文山的身子顺势压在了她的身上,而他依旧昏迷不醒。
暮仟仟摸着他的额头,滚烫得厉害,“文山”,暮仟仟轻唤了声,没人应答。
焦急难安,她现在只希望能够出现一个人解救他们,她望着四周,空空荡荡,一望无际的密林,交错纵横,没有走出去的路,唯一的一匹马此刻也不知去向,简直绝望透顶。
不远处传来声响,此刻林子很静,所以暮仟仟听得十分清楚,她寻着声源望去,一双黑锦缎暗纹靴从茂密的灌木丛中探了出来,由远及近,缓慢朝她这边走着。
她顺着望去,熟悉的人影在眼前逐渐发大。
“三爷”,她有些激动地唤了声。
柏修贤望着此刻还昏迷不醒的柏文山,目光落到了他身上盖着的女式衣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