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躺着的断手,不由自主地握紧了自己的右手。
断手之痛,这该又多疼啊!
这手的主人只有十七岁,可是已经陪着他整整十六年!几乎从那个家伙刚学会走开始,就一直跟在他身边,陪着他痛,陪着他疼,陪着笑,陪着他怒,陪着他悲,陪着他伤,一直一直陪着他,几乎都成了他的影子了!
现在,他生死未明,而且他的手——
王涵之走过去,弯腰捡起那只手。
天光已经彻底地大亮。他的脸沐浴着晨光,像是白玉雕刻般,那样地棱角分明,那样地面无表情。
他看着那只手,端详着那只手,沉默良久。
半响,他吩咐道,“去,把这只手用寒冰冻起来,我有用!”
玄埃接过那只手,虽然满心疑惑,却不发一言,默然领命而去。
一只手,一只断了的手,有什么用呢?能用做什么呢?
青云显然也困惑不已,但瞅瞅主子那满脸的冰霜,作为一个合格的下属,纵然再八卦,再好奇,他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开口询问。
王涵之寻了个正对着床的座位坐下,凝望着那空无一人的大床,脸上神色渐渐地变得更加地阴暗,如同窗外那阴沉沉的天,似乎预示着一场暴风雨即将来到。
小语,小语,小语!你在哪里呢?
他在心中默默地念叨。
窗外,有风在怒吼,咆哮。黑压压的乌云在聚集,然后又迅速地扩散。树枝在摇晃,如同喝醉了酒一般。落叶在四散飞落,像是无根的浮萍,风吹到哪里,它们就会飘到哪里。不大一会,雨滴就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慢慢地,越来越大,越来越密集,不一会,就水天一线,天与地之间只剩下那厚厚的雨帘
青云从窗边走了过来,他的手中拿着一个的纸条,显然刚刚收到了消息。
“主上,白隐传来消息,昨夜子时,太原城东南西北四个城门同时打开,四辆马车分别从各个城门而出,朝四个方向奔驰而去。”
王涵之凝视着窗外凄风苦雨,抿了抿嘴角,思索片刻,开口说道,“这四辆马车或许只是个幌子,若是全力追踪这马车,恐怕中了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兵法有云,声东却击西,指南却攻北。传话下去,抽调一部分力量,暗地排查城内各大青楼楚馆,私窑暗娼,刑部牢房等等最易藏人之地。”
他语气冰冷,毫无暖意。
若说,此前,看在老太君的面子上,他一忍再忍,还想着退一步海阔天空,心胸大度地放过某些人,去游历天下,放弃这王家,做自己翩翩浊世的逍遥公子。可,此时,一想到命悬一线的王佑,生死不明的初语,他再也忍不下去了。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那些帐,总是要算的!
那些害他的,害小语的,害王佑的,害他母亲的,他一个也不会放过!
------题外话------
每一天看起来都是一样的,上班,下班,吃饭,睡觉——
每一天都似乎是千篇一律,万般雷同。
可实际上,每一天都是不一样的,都是独一无二的,可是,为何,有时候,我的眼睛只看到了那千篇一律,万般雷同,而没有发现那下面掩藏着的各种美?
时光为何如此偏偏如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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