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据说景阳帝要同他彻夜长谈。
“小姐,赐封大典何时举行啊?”白芨今日特别开心,应该说,自打她知晓关云锦的真实身份其实是皇家公主后,先是走了两天神,随后则是激动的不能自已,且这个状态一持续就是好几日。
今日是景阳帝向天下人表明自己的立场,向天下宣告关云韶和关云锦的身份,将他们接入宫是他的态度。但为了表达对这两个来自民间的皇子皇女,景阳帝还打算给他们来一个正式的赐封大典,就像是封后那种,当然,排场肯定不及封后大典。重要的是仪式,以及态度。
关云锦没太关注这个,洗漱完把人打发走之后躺在床上,难得没有很快入睡,但还是老样子想了老半天也不知道想出个什么究竟来,精神放松后睡意来袭时,她又听到了开门的动静,立时又清醒了过来。
她当然不会觉得有哪个作死的会想不开来定远侯府偷盗,因此来的肯定只有她家老公。
“小侯爷。”关云锦喊了一声。
屋内还留着一盏火烛,光线并不明亮,这是关云锦的吩咐,小侯爷回来晚的话不至于摸黑进房间上床。哪怕最开始赫连岳真的意思是他若回来晚会直接睡书房,但被关云锦把这主意给拍飞了——有老婆暖被窝干嘛还睡书房?于是,小侯爷可耻的抛弃了原则。
“吵醒你了?”赫连岳真的身上还带着些许的水汽,他是每日都沐浴的,也是关云锦的习惯,出了汗不洗一洗总觉得不干净。
“没,我还没睡着”关云锦待他上床就主动抱住了他,但也打了个哈欠,往常这个点她差不多已经睡了一觉,今天是担心回来太早的话还有百姓围观,所以一直到天黑才出宫。
“可是有心事?”赫连岳真也是真了解她,知晓她向来是心宽,没什么心事的话闭上眼就能睡着,速度快的有时都让他苦笑不得。
关云锦摇头,但动作又顿住,问:“今日前朝情况如何?有没有人提立太子?”
闻言赫连岳真眉毛一挑,略感诧异道:“布布如何知晓立太子之事?莫非传到后宫了?”
“那倒没有,我下午跟两位祖母顾着打牌了。”关云锦如实说,“不过现在后宫也没什么人。”许贵妃和萧明珠都没露面,妃以下的两个嫔倒是给太后请了安,关云锦跟她们也只是打了个照面,也看不出来她们的性格为人。
后宫人员也不是关云锦所关注的,她很快还是将视线转移到朝堂上,“萧明琅和萧明瑞彻底蔫了,不是都说立太子可稳固江山吗?皇帝有了继承人,大臣们就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在看到皇帝年纪逐渐变大的时候,他们可以把精力放到半君身上,可劲的‘辅佐’或是‘折腾’。”
若换做以往,赫连岳真肯定又要念叨她胆大包天,捂她的嘴了,可现在则没了这顾忌。关云锦嘴上说的大多是实话,很容易得罪人的大实话,但她知道分寸,这些话她也不会往外面说,单做一个说客,赫连岳真也是乐意听她讲的。而且她的话虽糙,但理不糙也是事实。
“不会这么快。”赫连岳真说,又给她解释:“圣上方认回大舅兄与你,赐封仪式未成,圣上不会再大动耽搁。布布你这边无妨,但太子是半君,需得是能者居之,倘若大舅兄毫无建树,即使被群臣捧上太子之位,日后怕也只会将他当成傀儡所掌控。”
关云锦皱了皱眉:“我哥绝对不会成为傀儡。”
“是与不是,并非大舅兄说了算。”赫连岳真声音微沉,“大舅兄如今年纪并不大,又一直生活在民间,虽凭个人才华考上探花,但翰林所为与太子之职仍千差万别,贸然将大舅兄封为太子,接手实务,便是大舅兄也无法一夕间习得经国治世。大舅兄差事办不好,民间将如何评价他?再者,大舅兄学而不厌,他不通治国,自是需要学习,圣上精力有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