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妃和冷氏等了整整一个下午才等到了慧悟禅师,即使等的焦躁,却也没有任何怨言。
总算是将人等到了!
其实四月初八老太妃就来了法华寺约见慧悟禅师,慧悟禅师一年在只在法华寺一月,为三位有缘人解相,那时她儿子关秦丰刚受重伤,她心中忐忑不安,偶尔还生出将煞星秘密处理的想法,可又念及关云锦所说的那番话,若她人真死了,王府会不得安宁她不敢赌,只能将希望寄托在慧悟禅师身上。
一月前,慧悟禅师见了她一面,只道五月初八再来,老太妃依言而至,将关云锦也带上,是想让法华寺宝相庄严的佛祖们压一压她的煞气。
“禅师,这是我那孙女的生辰八字。”老太妃将早已准备好关云锦的生辰八字条放在桌上,一脸期待的看着老和尚。
若关云锦在这里,定一眼就认出眼前这老和尚她分明是下午那会她和白芷无意闯到法华寺墓塔时见到的那位,同样还是一位让她怀疑被看穿了身份的一位高僧。
慧悟面上依然挂着下午关云锦见时慈悲的笑容,他将生辰八字拿上手看了一眼,笑容却微微一滞,对面老太妃和冷氏看得皆是心下一紧。
“禅师,可是有何”冷氏努力不让自己表现的过于紧张,更是期望从慧悟禅师口中说出“煞星不可留”这句话。
可惜,她的愿望很快落了空。
慧悟神情恢复自然,他缓缓道:“此八字,是极贵之命。”
“极c极贵?”老太妃有点傻眼,冷氏捏着帕子的手指绞的发白。
“不是煞星吗?”冷氏急切的问。
慧悟没说是,也没说不是,视线再往那八字上一看,“贫僧在外云游多年,见人无数,此人,是贫僧生平所见最贵”后面的话他没说出,神情有那么些复杂。
老太妃心脏扑通扑通跳的厉害,压抑着兴奋又带上了忧虑问:“可禅师,我这孙女周身之人都小伤不断,我儿子还因她重伤卧床,身子伤得厉害。”
慧悟不答反问:“这八字可看出,小姐前半生坎坷,府上可曾尽心?”
话一出,老太妃和冷氏脸色齐齐一变,老太妃心虚的直冒冷汗,再怎么样,她也不能昧着良心说对关云锦好,且不谈好不好的,单说两月前她被逼自尽,也有府上人的“功劳”。
冷氏嘴唇也有些泛白,她不如老太妃那般相信这老和尚,甚至老和尚这两句话都让她生出了怀疑,怀疑老和尚是被关云锦买通,替她说话。
慧悟目光与冷氏对上,他虽已些年纪,可仍目光清明,仿佛能看透人心。冷氏不由一愣,颇不自在的移开了视线。
老太妃兀自心虚了会儿,想掠过这个“坎坷”话题,问问慧悟是不是日后他们待关云锦好一些,她儿子日后会位极人臣
慧悟在她问出前先一步说:“一切皆有定数,不可强求。”顿了顿,又道:“小姐心地善良,日后当是大富大贵。”
说罢,慧悟摆出了送客之姿。
一旁小和尚过来说慧悟该做晚课了,老太妃和冷氏也不敢打扰对方,双双起身告辞。
待两人走后,慧悟禅师望着关上的门摇了摇头,道了声“我佛慈悲”,便合上眼,敲木鱼念经来。
等了一个月等到这么个意味不明的回答,老太妃其实有点恼火,她想知道的老和尚都没有告诉她实情,到底关云锦是不是煞星,是不是因为她,她身边的人连同她儿子都受伤,又该用何种法子化解关云锦的煞气除了得到个“命格极贵”,其他一无所知。
冷氏忍不住开口:“娘,慧悟禅师当真有那般神通吗?”
老太妃心里憋屈归憋屈,但觉得容不得人质疑慧悟,闻言就瞪了冷氏一眼:“慧悟禅师是高僧,岂容你质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