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云锦为丫鬟求情,自降身份替四郡主炖燕窝一事已经成了王府这两日来下人们口中的笑料。
老太妃既松了口气又有点怒其不争。
松口气是因为关云夏那般羞辱了关云锦也没被关云锦的“煞气”影响,怒其不争则是因为关云锦好歹也是王府郡主,竟是为了一个奴婢放下身段做烧火那等低贱之事,着实丢了王府颜面。
冷氏掩唇一笑,笑容大方得体,她说:“娘,如今既已证实五郡主并非她所述那般,下人们的嘴自然好管,不若吩咐下去,若有谁敢在背后非议主子,便杖二十,发卖了去。”
老太妃自以为然的点点头,下人议论主子,是该受罚。
“先前你同我说试她一试,我还不赞同让四丫头去,再如何,四丫头也是孝义的孩子。”老太妃缓缓开口。
让关云夏当出头鸟试验品是冷氏出的主意,她与老太妃说后老太妃最初并不乐意,生怕关云夏有个好歹。冷氏便以关云夏与关云锦素来积怨,由她去才不会让关云锦怀疑,倘若指派个丫鬟,保不齐丫鬟会被她说动买通,然后如白薇白莲那样,还能白得了卖身契出府去。
老太妃最终还是心动了,冷氏又将想法说与关云禧,让关云禧跟关云夏通个气。关云夏亦是知道老太妃站在她这一方,因此才那么高调且胜券在握。
她有祖母和嫡母的撑腰,关云锦有什么?要么是再折她一个丫鬟,要么是折辱她,无第三个选择。
冷氏这个计一出,就让她试出了关云锦的深浅(自以为的),眼珠一转,开始将话题往“五郡主编那番话是何用意”上引,老太妃立刻被带偏,想到那日关云锦粗粗的一个行礼,什么“鬼门关”“阎王”,怕不是她想用这种方式让她忌惮?
一想到这可能,老太妃立时怒不可遏,就要唤人把关云锦给带过来,她还没开口,喜鹊就先匆匆进了屋,神情惊恐。
这模样
老太妃立刻想到了杜鹃也曾这般慌慌张张跑来禀报说“白薇挨了雷劈”,这青天白日阳光正好,也无雷声,该不会又有谁被雷劈吧?
这次倒是没人被雷劈,而是
“四郡主昨夜更衣时碰翻了恭c恭桶,还c还c还”喜鹊紧张的话都说不利索了。
“还怎样?”老太妃和冷氏异口同声问。
喜鹊手忙脚乱的比划着,边磕磕巴巴把话说全:“从厕室出来时脚下踏空,摔c摔折了腿”
脚下踏空跟白薇的平地摔跤,是否有相似之处?
“应c应当是巧合吧?”这回,连冷氏都觉得有些巧合过头了。
老太妃神情肃穆,搭在引枕上的手却不由自主的颤抖。
冷氏还在说:“白薇与白莲当时是对五郡主不敬后挨了雷劈,摔的没了牙,四郡主这都有两日了”她这么劝老太妃,何尝不是在说服自己,或许真有那么巧的事儿呢?
老太妃没回应,她眼神放空,思绪不知飘向了何处。
世界上真的有那么巧合的事吗?
关云锦表示,并没有。
不过,种种的不巧合碰到一起,也许还真凑成了巧合。
关云锦向来是个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恩怨分明的人,她还是个行动派,她可不像原主包子,被欺负了就默默吞进肚子里默默委屈,被欺负了当然是报复回去,说做就做。
关云夏看她笑话当晚,她就趁着月黑风高,在白芷的辅助下,摸清了素芳院的方位。王府倒是有两队巡逻的守卫,但这又不是关云锦生活的光污染泛滥的时代,还恰逢月初,月光几乎可以忽视,就那几盏完全可以忽略的灯笼,妥妥不构成威胁。
关云锦摸黑行动进行的异常顺利,当然,这顺利跟白芷对王府地形熟识分不开关系。也是因着白芷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