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喜欢吗?”易水寒慢慢抬起来看着阳明远,微微沉吟片刻说道:“可以讲讲关于她的事吗?”
多少个寂静无人的夜里,他想象着母亲是什么模样的,母亲是什么样的人,母亲的一切,可惜这些东西都无从想象。
“你母亲是一个非常有主见的人,无论做什么她都一套自己的理论。”阳明远低头看着易水寒,似乎正气在努力回想。
“她很大胆,很疯狂。”阳明远望着寂静的夜,眼神有些飘忽,嘴边轻声呢喃着。
聪明如易水寒自然看出大师伯似乎因为想什么事情分神了。他没有打扰阳明远,只是起身看着这片在夜幕下的阴阳宗,这个凉亭地势较高,能看见一些阴阳宗的院落。虽然以至了深夜,但是依旧可以看见几处灯火在夜幕之中闪烁着。
“来再喝一杯。”唐翼举起手中的酒杯对着坐在旁边的苏青衣说道。
“不喝了。”
苏青衣转头斜了唐翼一眼,又转头看着对面的二师兄轻声,说道:“大师兄多久没吹笛子了。”
“好久了,应该是看见小易,想起了一些事情吧。”,荀风放下手中的酒杯,看着苏青衣淡然说道。
“是呀,小妹走了之后,师兄就再也没有吹过笛子了。”
夜深了屋外寒风吹过,屋内也隐隐能听见呼呼的风声。
荀风轻轻的点了几下桌子,抬头看着面前坐着的两个师弟说道:“小易行吗?”
“行。”苏青衣丝毫犹豫,简单直接的回答道。
他的直接,让在场的两人都很惊讶,要知道那件事可是比登天还难,你凭什么说他可以。
唐翼抬头看了一眼,招牌的痞子笑再次先露出来,“小屁孩一个,真不知道你凭借什么这么说。”
“我自然有我的凭借,倒是你对自己的弟子,很没信心的样子。”苏青衣没有看唐翼贱贱的痞子笑,低着头,似乎在想事情,也可能还在斟酌自己刚刚的语句。
“好了。”荀风突然一声厉喝。
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两师弟,这两个人不知不觉间竟又干起了嘴仗,不知为什么,他突然感觉到很烦躁。
一直以来荀风都是一个刻板严厉的人,从来就是按规程办事,所以他很不喜欢两人在说话时的态度。
看出二师兄生气了,两人很自觉的都住口不言了。
眼见两人终于不吵了,荀风轻轻的靠在椅背上。
“事情已经这样了,大哥和小妹的牺牲不可以白费,全力培养小易吧!”说完他慢慢的闭上了眼睛,似乎做了很多事情很累。
苏青衣看着坐在对面的似乎要渐渐睡去荀风,轻声叹了口气,“他还是个孩子呀!”
此时外边明月高悬,淡黄色的月亮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夜风吹过,凉亭里的烛火在夜色中轻轻摇曳着,仿佛即使风再大,也无法彻底出息他的火苗。
“哈哈,走神了。”
阳明远轻轻的转了下头,用略有些尴尬的苦笑看着易水寒,说道:“年纪大了,就总爱回忆些以前的旧事。”
易水寒没有说什么,只是摇了摇头示意没关系的。
看着易水寒面无表情的脸,阳明远继续说道:“小易,唐翼那样对你,你不要怪他,他也是有苦衷的。”阳明远自然看得出来,易水寒不善言谈c性格孤僻一定和唐翼这几年的教育有很大的关系。
本来他不想解释的,可以一看见易水寒就忍不住说了出来。
“什么苦衷?”易水寒睁着好奇的大眼睛看着阳明远。他从未真正恨过唐翼,即使在孤单寂寞一个人生活的时候,他也知道唐翼对他的养育之恩不能望。只是到底还只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孩,听到说有苦衷,好奇心便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