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所有人都必须在这个框架中按规矩办事才行,不然就是”陈铜雀像是突然被卡住,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
“因循守旧墨守成规就一定有好结果?”诸葛洞烛听得仔细,没有因为陈铜雀只是一个乡野孩子而打断他的话语,反而在陈铜雀不知如何形容时见缝插针,说道:“巴蜀皇室承袭百年,手中掌握着多大的利息纠葛你或许并不清楚,又有多少眼睛对这方土地虎视眈眈你也不清楚,皇帝陛下已经病入膏肓,若在驾崩之前没有一个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巴蜀又会掀起多大的腥风血雨?琪儿的所作所为我不赞同,但也绝对不会反对。”
陈铜雀眼睛一瞪,喝道:“刘遗珠就不能找一个自己喜欢的人?生在皇室就必须成为你们豪门倾轧的工具?”
“喜欢?”诸葛洞烛哈哈大笑,却又怕吵到住在隔壁房间的两位公主,压低声音说道:“这普天之下,谁敢保证所有夫妻都能够相敬如宾,小到乡野村夫,大至皇亲国戚,又有几个人的婚姻不与利益挂钩?退一万步讲,巴蜀皇室后继无人,骊珠公子哪怕真的找到了那个能够与她相濡以沫的男人,他又是否能在满堂老狐狸的朝堂上立足?国基不稳,官怒则一民怨,你觉得如此,巴蜀还能屹立不倒多久?”诸葛洞烛喝了一口水,话锋一转,又接着说道:“你可知骊珠公主与琪儿原本就是青梅竹马,二人之间本已暗生情愫,只因为不愿接受陛下干涩,两人之间便转眼之间形同陌路互为生死大敌?”
“青梅竹马?”陈铜雀像是听到了天下的笑话,反问道:“青梅竹马会让一群如狼似虎的锦衣卫连日追杀?暗生情愫会在对方临死之前百般折磨?你们这些大官有你们的大道理,我们这些小百姓有我们的小道理,说破了天,如果今天诸葛琪得手了,你诸葛老丞相也不会与我这个小鬼挤在一个屋子了吧。”
诸葛洞烛呆若木鸡,在朝堂上一言九鼎无人敢驳了三十余年的他没成想竟被这么一个小毛孩子驳斥的哑口无言,他张了张嘴,却发现没有什么需要能够反驳这个小孩子嘴里的小道理。却听得陈铜雀屁股抬离凳子,身子尽量前倾,凶狠却低沉的朝诸葛洞烛近乎嘶吼道:“这位长公主也就不会出现在我们这个偏远山村了吧。江湖中人争蛟夺珠,与皇室金龙何干?”
老人摇了摇头,不知如何反驳,也不愿再去反驳,有些事,哪怕全天下都认为错的离谱,只要有几个人觉得是对的,那就必须执行,而事情一旦暴露,就必须有人站出来承担后果,只不过刚好这次的替罪羊是他的孙子而已。
陈铜雀站起身子,推开房门,说道:“我出去走走,你也该好好想想。”
诸葛洞烛泛起苦笑,这小子,怎么像是在教训晚辈?
要说整个巴蜀最繁华的地方,绝对是首都锦官城,城中遍地芙蓉花,此时正值芙蓉花期,一个大到显得有些冷清的院子里,有一株巨大到让人咋舌的芙蓉树,花香正浓,白色粉色的花瓣在一阵清风之后簌簌飘落,树下有一方石桌几只石凳,有一个老人垂垂老矣,坐在石凳上,面前摆了一壶酒,他就这样自斟自饮,不多时,酒干人微醺。
院子的边缘,站着一个白面无须的男子,身着蟒袍,低眉顺目,不时看向老人一眼,几欲开口。
老人趴在桌上大呼上酒,一名宫娥端着酒壶急急忙忙跑了过去,许是知晓老人心情不佳,有些紧张,在路过蟒袍男子身旁时险些摔倒。蟒袍男子伸手抚了一下,却只是接下了酒壶,容貌清秀的宫娥就这样从石阶上摔向院中,抬起脑袋,泫然欲泣,想哭却又不敢。
老人或许当真醉了,宫娥摔倒的动静也没有吵到他,只是一个劲的在喊上酒,蟒袍男子端起酒壶,走到老人跟前,淡淡的说道:“陛下,饭至七分即可,酒到三分便好,龙体要紧啊!”
一身素衣的巴蜀皇帝直接抢过酒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