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江湖,比之南海是不是太过血腥了一些?
“老张。”钱小伟朝张震雁喊道:“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留她一命?”
张震雁回头盯着与陈铜雀近乎同龄的孩子,笑道:“你的面子?”
“够了。”一袭金色四爪龙袍的长公主刘怀璧冷哼一声,娇声道:“大家千里迢迢远赴巴蜀可不是为了争个你死我活的,三日之后老蛟化龙,你们就靠互相猜忌去囚龙取珠?”
诸葛洞烛靠在门边,仿若一夜之间老了十岁,以诸葛家世代忠良养育出来的那股气让他虽然年近古稀却依旧精神不错,但诸葛琪这一步棋让温养老丞相的这股气消散一空,传承百年让世人津津乐道也是诸葛家被引以为傲的忠字被盖上了一层永远也擦不掉的污点,虽然长公主刘怀璧至始至终都没有怀疑过诸葛洞烛的忠心,但刘遗珠的无心之语却让老丞相千疮百孔的心更加雪上加霜,不过只要他一日不死,他就得一日殚精竭虑,他从来没有想过刘家亏欠诸葛家什么。
张震雁看到躲在诸葛洞烛身后的陈铜雀,朝他招了招手。陈铜雀走出大门,站在距离张震雁三步之外。
“你爹娘原本只想你平平安安过一辈子,事实上我在这个小山村生活十多年,也只想等你寿终正寝再去办一些必须该办的事情,但现在风雨既来,你也不能独避风雨之外,说起来我虽早已入圣,但在经纬一途始终没有多大天分,事已至此,只希望你能跟着那牛鼻子学些真本事,不求闻达,但求自保吧。”张震雁言语轻柔,完全不像一个能够轻易将南海神仙澹台静捏死的兵家圣人,五指轻轻张开,扭头看向谢飞燕说道:“你们南海的破事我没闲心去管,在这小乡村养了十多年气,可不想还没走出村子就破了功,今日我放了她两次,观音宗便欠我两样东西,日后我自会去取,至于你们觉得她的命该用什么来换,我不多话,反正我若是觉得不值,那观音宗恐怕就得掂量掂量了。”
谢飞燕默不作声,只是躬身沉默。不是南海没有尊严,而是枪圣这个名头太过响亮了一些。圣人这个称号,与境界无关,但只要敢称圣人者,绝对是十足十的陆地神仙无疑,虚华大陆何其广袤,陆地神仙虽然稀少,但并非屈指可数,而圣人?儒家号称天下第一大派,这么多年,却只有文亚二圣而已啊!
陈铜雀用手轻轻扶起谢飞燕,淡淡道:“我从出生开始就活在这个村子里,说不想走出村子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是骗人的,对外面的世界有过憧憬,有过幻想,总觉得那是一个自由公平的地方,我娘亲走的早,又从小没见过爹爹,村子里的人见过的最大地方也只是几十里外的云客镇,其实我很想去看一下皇城有多高,江湖有多大。小伟是个惫懒货,或许一辈子不会有多大出息,但我在这里请求姐姐,千万不要因为他疏于修行便给他穿小鞋,人生开心即可。”
谢飞燕偷偷瞟了一眼张震雁,见对方没有反对,这才站起身子。钱小伟一巴掌拍在陈铜雀的肩膀上,笑道:“小麻雀,你说谁是个惫懒货呢,我跟你说,你以后可别偷懒,一定要好好练武,争取也成为老张这种人人害怕的主,不然我以后被人欺负了,连能帮我报仇的人都没有一个,我可不想你还需要我帮你出气,我告诉你,我只指望有个天下第一的兄弟,自己可不想吃那个苦去争,这村子中的第一都抢不赢你,别说天下了。”
张震雁忍俊不禁,年轻真好啊,天下第一啊,当真真是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
柳风骨呲牙咧嘴,没有因为观音宗的关系而讨厌这个说话口语遮挡口气遮天的孩子,至于有没有因为张震雁的关系而对钱小伟刮目相看就只有他心知肚明了,他拍了拍钱小伟的肩膀,笑道:“小子,天下第一可不是那么好做的啊!”
钱小伟白了他一眼,恶狠狠的说道:“又不是我要去做那劳什子天下第一,小麻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