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陈铜雀抱着刘遗珠回到阳山村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与往常的宁静不同,村子中竟然灯火通明,宋寡妇守在村口,看到陈铜雀时面上一喜,旋即神色紧张的大步上山,匆忙说道:“小麻雀,快出去躲躲。”
陈铜雀苦笑一声,说道:“躲?去哪里躲?”
一个白衣男子出现在村口,看到陈铜雀后几个纵身来到他的面前,恭恭敬敬执礼道:“请问阁下是陈铜雀陈公子吗?”
宋寡妇脸色苍白,但终究没敢在白衣男子面前开口,只是一个劲的给陈铜雀使眼色让他赶紧逃命。
陈铜雀给宋寡妇递过去一个微笑,又朝白衣男子说道:“有什么事情,等我回家再说。”
白衣男子做了个请的手势,跟在陈铜雀身后,再不多言。
或许是山间夜风凉,陈铜雀怀中的刘遗珠缩了缩身子,然后悠悠转醒,见自己被一个男人抱在怀里,脸颊瞬间胀红,抬头看见陈铜雀有些苍白的脸颊后,又有些担忧,一时间竟然忘了要挣脱他的怀抱。
从村口到陈铜雀的小院没有多长距离,当他在自己的破落小院门口停下时,刘遗珠终于想起了男女授受不亲,挣扎着站了起来,陈铜雀这才发现女孩已经转醒过来。
小院门口,谢飞燕与穆萧瑟一左一右,如同两尊门神,脸上写着闲人免进四个大字,屋子里面有人以筷击缶,有一个少女唱着轻快歌谣。
谢飞燕与穆萧瑟的身后,钻出一颗脑袋,钱小伟看到陈铜雀之后连忙分开两位门神,笑道:“这么大晚上才回来,你晓得我有多担心你龟儿子吗?”当他看到陈铜雀身边站着的刘遗珠时,瞬间勃然大怒,骂道:“龟儿子,宋寡妇没让你看够是不是?又跑哪里去勾搭到的小浪蹄子,苍天不公啊,怎么你小子走到哪里都有女人倒贴。”说话间,他又多看了刘遗珠两眼,虽然面色依旧苍白,但不论是身材还是脸蛋都是一等一的,比之在小屋内欢歌的白衣少女也是不遑多让,反而还多了一丝病态美,在惊艳了之后他有些赧颜的用手肘轻轻捅了捅陈铜雀,说道:“有这个小美女给你做媳妇,你可不能跟我抢仙子姐姐了。”
刘遗珠面颊通红,扭头看向陈铜雀想要让他解释两句,结果换来的是陈铜雀朝钱小伟露出一个暧昧的笑容,口中连连说道:“多多益善,多多益善。”
钱小伟瞧见陈铜雀这幅嘴脸就来气,骂道:“龟儿子不给老子活路是不是?”
屋内歌声以一声高亢凤鸣结尾,击缶声也在最为精彩的时候戛然而止,壮怀激烈的同时又让人忍不住浮想联翩,都说曲高和寡,但和者寡又凭什么证明曲之高?
白衣少女率先露出脑袋,看到陈铜雀后泛起一个温煦的笑脸,一个白胡子老头因为个子比之白衣少女高了不少,也歪着脑袋从少女的头顶看向门外,见到刘遗珠没有性命之忧后长舒一口气,略微躬身说道:“老臣诸葛洞烛参见骊珠公主,愿殿下万福金安。”
刘遗珠见到诸葛洞烛,像是受到了天大的委屈,诸葛琪那么折磨都没有落下一滴眼泪的巴蜀骊珠公主,泪水止不住的夺眶而出,委屈的模样让人心疼。
诸葛洞烛轻叹一声,朝穆萧瑟说道:“穆将军,如果我让你放弃安西大将军的身份执掌锦衣卫,你愿不愿意?”
穆萧瑟笑着说道:“丞相大人应该知晓,如今的锦衣卫已经病入膏肓了。”
“重症需猛药。”诸葛洞烛将刘遗珠迎进小屋,说道:“若非病入膏肓,又何需安西将军亲自出手。”
穆萧瑟紧跟在刘遗珠的身后,有意无意的卡在了她与老丞相中间,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我只效忠刘氏。”
诸葛洞烛哈哈大笑,说道:“如先祖所言,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刘遗珠转过身,一脸认真的朝穆萧瑟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