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拔剑而出,犹如一只蛟龙翱翔于天际,以狮子搏兔的姿态直接持剑将自己砸向穆萧瑟。
“吴吞越。”谢飞燕一声冷斥,喝到:“别冲动。”
为时已晚,穆萧瑟拇指轻弹春雷刀柄,并未见他如何用力,春雷刀便已发出一声龙吟,以刀柄迎向一言不合便已拔剑的吴吞越,年轻白衣女子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春雷刀与吴吞越只是甫一接触便乳燕归巢,吴吞越重重砸落地面,一退再退,口中溢出鲜红血丝,以剑拄在地面,大口喘息。
谢飞燕前移一步,挡在吴吞越前面,身上璎珞无风自动,冷声道:“穆前辈,别欺人太甚。”
穆萧瑟将春雷刀拥在身前,慵懒说道:“我二十二岁之前,一直都是软蛋,等到坐上了校尉手握一千多兵马之后,便天不怕地不怕了,因为我知道,在拳头不够硬的时候,哪怕再巧舌如簧也无济于事,在拳头够硬的时候,哪怕对手再巧舌如簧也扛不住我一顿乱拳,就像现在,你若是打得过我,又如何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叫嚷我要我别欺人太甚?我时间不贵,可也不便宜,想要听道理,可不得付出点代价吗?”
“哦?”与钱小伟站在一起的年轻女子笑着说道:“那是不是只要我的拳头够硬就能让穆校尉闭嘴?”
谢飞燕一阵头大,这个小师叔,打不得骂不得,一路上惹下的麻烦可着实不少,看来今天又有一场硬仗要打了。
穆萧瑟笑着点了点头,瞬间和颜悦色,谄媚道:“以姑娘的容貌气态,何需拳头硬,当是三尺青锋绕指柔才对。”
谢飞燕和钱小伟同时呸了一声,低声骂道:“臭不要脸。”
幽夜林,四周早已没有一只巨蚁,森林中安静的可怕,那个白衣文士站在原地,朝徐山鲍笑道:“儒门弟子遍布天下,但大多沽名钓誉,酸的很,从圣贤书中看透事态炎凉者少之又少,圣人说过,书中自有黄金屋与颜如玉,圣人又说过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徐山鲍,你觉得圣人说得对不对?”
徐山鲍谨慎又谨慎,字字斟酌,还未开口,却听得夏侯礅那个大嗓门喝到:“狗屁黄金屋颜如玉,不过是那些酸看头拐骗你们这些人读书的把戏罢了。”
徐山鲍摇头苦笑,这个小舅子啊,还真是让人不省心,不过他依旧说道:“只要胸怀锦绣文章,何愁不能安定天下。若有人欺我辱我,我便以手中笔打他骂他。”
白衣小儒圣徐良哈哈大笑,口吐一字:“善!”
一个老和尚,一个老猎人,相逢于一株巨树之下。
老和尚慈眉善目,盯着张姓猎人笑眯眯道:“枪圣,战?”
本名张震雁的老猎人轻叹一声,说道:“你这老秃驴,释祖不是教你们要慈悲为怀吗?当初达摩割肉饲鹰,怎么到了你这里就一辈子追着我非要分个输赢呢?”
不取大师转瞬之间便已金刚怒目,脸颊胀红喝道:“当年若不是你,老衲早已成就大金刚之身,何至于留下此等顽疾?不想一战也行,自刎谢罪吧。”
张震雁诡异一笑,一个晃身人便已在百丈之外,空中传来淡淡声音道:“有那个力气,留着到剑客谷撒野,死在那里,好歹能留下一个好名声。”
不取大师手中禅杖在地上轻轻一点,一抹金光犹如野火燎原般朝四周疯狂扩散,其间夹杂着淡淡钟声与佛吟,半晌后,终究摇了摇头,唉声叹气,一辈子出家人,一辈子慈悲心,何时如这般窝囊?
幽夜林深处,一蛟一猿对峙。
陡然间,地动山摇,搬山猿以法相作真身,跃向高空。
幽夜林,阴云密布,沉水蛟以真身化法相,扑向地面。
黑水潭,诸葛琪眼神冰冷,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会伤在这小子的手上,看着扶着刘遗珠站在他三丈外的陈铜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