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吧。”寇淮捏捏吴月兰的脸。

    然后帮吴月兰换好亵衣, 让她先睡。

    吴月兰躺下, 留了一大半的床给寇淮, 等她睡。

    寇淮拿起床头的书翻了一页, 打算接着往下看。

    吴月兰哪里看不出寇淮这还不打算睡觉。

    “相公，你还不睡吗？”吴月兰问寇淮。

    快上来吧, 两个人暖和。她看着寇淮的眼睛里传递着这样的意思。

    寇淮却拿书坐到床畔, 说：“我看着你睡, 快睡吧。”

    “那好吧，我先睡了。”

    吴月兰闭上眼睛, 放松身体，酝酿睡意。

    在迷糊着的一瞬间又清醒过来，她一下扑到寇淮身上。

    “你要去见六王爷王力夫？”

    寇淮放下书, 不急不缓的说：“嗯。”

    把吴月兰按回床上，帮吴月兰和寇无言盖好堆在另一边的被子。

    “好好睡，我等你睡着了再去。”

    吴月兰把被子拉过来蒙住自己的脸。

    寇淮以为没什么事情了，转身拿起书继续看。

    吴月兰在被子下深吸一口气, 然后把头伸出来。

    “我不想你去！”她撒娇着说。

    寇淮：“我必须去。”

    吴月兰转过身，冷着声音：“那你去吧。”

    寇淮：“那我去了，很快就回来。”

    寇淮收拾掸了一下长袍, 起身去拿斗篷。

    吴月兰侧身不看寇淮, 只觉得心口窒息般难受。

    寇淮走到门口, 手放在门把上, 在要推门的时候又停了一下。

    “我若不去, 这事就永远过不去, 咱们永远不会有安宁日子。”

    吴月兰不说话。

    寇淮推门而去。

    六王爷王力夫自然不会和刘大人等人住在一起。

    寇淮朝他住的宅子而去。

    阴沉的天下起雪米子，“沙沙”声不绝于耳，寇淮独步前来。

    院中小亭子里有星星点猩红的光，那是即将要熄灭的火盆发出的最后的光，亭子里没有点灯。

    宅子安静得吓人，寇淮的脚步声在黑夜里清晰可闻。

    王力夫在亭子里冷静的说，“你最终还是来了。”

    寇淮踏进亭子，将灯笼挂起来，坐在王力夫的对面。

    两人都没有说话，寒风呼呼从亭子间穿过。

    你是无意穿堂风，偏偏孤据引山洪！

    王力夫收起折扇，透过灯笼朦胧的光看对面的男子。

    王力夫低声说给自己听：“我在你的因果里，你在我的因果里。谁也摆脱不了谁。”

    寇淮：“那今日就做个了断吧。”

    王力夫走近，站在寇淮面前。

    他把寇淮仔细看了个遍，然后冷笑一声。

    “你都可以破色戒，为何那个人就不能是我？”

    寇淮：“你怎么知道的？”

    王力夫背手看向虚空，“我怎么知道的？”

    怎么知道你破戒的吗？

    王力夫痛苦的哽咽被风声淹没，转过身。

    “你眉间的情动”

    寇淮不接王力夫说的话，她仔细回想，她这一世与王力夫相识是在应天书院，在此之前两人从未见过。

    可是王力夫的话

    是认识玄鸣吗？可王力夫一介凡人，不应有前世记忆才对。

    寇淮再次在记忆里搜寻，还是没找到王力夫的身影。

    “作为一个书生，我不存在破戒这一说吧。六王爷，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王力夫“哈哈”大笑起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