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旧书房的道路只有一条,任何人进来都会被清平察觉,她不禁在心中感慨,陈珺真是一个敏感的人,不然为什么封住其他的通道,不让人通过?清平快要爱上这个书房了,连带对在旧书房打扫一事也格外上心。
一般早上的时候,陈珺身边的行鸣会过来看一看,清平这时候正努力做好卫生工作。行鸣见这旧书房被擦拭的干干净净,东西也摆放整齐,连古玩柜上的物件摆设也被擦的发亮,她心中非常满意,对清平道:“你做的不错,这书房收拾的挺好的。”
清平从凳子上跳下来行礼道:“多谢姐姐夸赞,这是做奴婢的本分。”
行鸣和宛书不一样,她没有宛书那么细致周到,可以说是很直白的一个人,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简而言之就是一根筋。这位非常不会说话的姑娘见清平面色如常,赞扬道:“说的没错,做奴婢的自然要谨守本分。我听闻你惹恼了大小姐,被派到这里看书房。但你可不能心生怨恨,需知主子才是天,主子的决定咋们做下人的只要听着就行,要从心里感激主子,知道吗?”
清平闻言嘴角抽搐,恭敬低头行礼,行鸣说了这番话后,见清平非常乖巧,满意的离开了。
四个女孩晚上住一起,但白天起来做事,清平和她们就走的不是一个方向了。静香顶替了清平的职,对着清平心中总有一分愧疚。她私下听打杂的仆人说过旧书房又偏僻又冷清,大小姐有了新书房后从未去过,便觉得清平去了那么一个地方,在主子跟前露不了脸,想是以后前途无望了。
是以静香对着清平态度好了许多,一改冷嘲热讽的常态,说话的时候也是十分克制,从不提自己在书房当值的事。静香之前百般挑衅,清平觉得她是个小孩子,懒得和她一般见识。如今骤然转变了态度,清平也领她的情,两人关系也渐渐缓和。反倒是庄研,常常在就寝时和和珍说这说那,大有炫耀之意。
一日清平回房晚了些,就听见屋中庄研的声音传来,像是挑衅般:“静香,怎么今日不说话了,可是又被大小姐责罚了?”
清平皱了皱眉头,她知道在自己没来前静香最喜欢欺负庄研,庄研在五个人中属于没什么存在感的,说话也是畏畏缩缩。进了这内院后,她也是被分了个在书房外伺候的活,常常帮陈珺传话,外头的下人以为这是贴身伺候大小姐的人,对她多有奉承。时间长了,庄研也觉得自己是被“重用”的,心里得意,也露出些轻狂的样子,常常讥讽静香。
静香毕竟年纪小,识字也不多,顶替了清平之后在书房伺候陈珺,常常因为取错书,领会不了陈珺的意思而被陈珺责怪,最重要的是静香和刘甄关系也不是很好,清平在时还能和刘甄友好合作,但对着静香,刘甄是没有这个肚量的,她不给静香下绊子就不错了。
静香在书房的生活已经是在水深火热中了,她心中委屈,但是不愿表露出来,但此时被庄研这番话所激,怒道:“怎么,如今你得了势,便要上天了不成?”言罢嫌弃道:“不过是个跑腿传话的,以为自己真是半个主子了?下头的人又不是听你的话,而是听主子的,真是自己往脸上贴金,你也不照照镜子自己是个什么玩意儿!”
庄研冷笑一声:“我是不如你的,有个在外头管事的娘,可惜你在大小姐这里屡受责罚,不知道是不是丢了你娘的脸!人家还说这女不肖母,做娘的能干,做女儿的却如此没用,怕是损了你娘在主子面前的体面!”
“住嘴!”她一提到静香的母亲,静香就尖叫道:“你算什么东西,竟然敢这么说我娘!”
说完就要动手去揍庄研,清平急忙按住她,把她拖回床边。
庄研气道:“怎么,你要动手打我吗?来啊,你有那个本事吗?张口闭口就是你娘你娘,你娘又是什么东西,不过是个颇得主子重用的奴婢